是福不是祸,是祸逃不过。暗中拿这句给自己壮壮胆,张德彪两步跨到门前,“吱呀”,双手推开两扇木门,往外一瞧,门口站着一位形如枯槁,眼窝深陷,仿佛全身重量都压在一根龙头拐杖上的老妪。
“您认识我?”被老妪死鱼一般,毫无生气的眼珠子凝视,张德彪感觉浑身不自在。
“你,你是,是……”突然,他记起了此人,面前这位不正是在遗迹中被潘城主逼去开棺,后又允许她离开的那个筑基期老妪吗!
认出来人的同时,张德彪倒吸一口凉气,背心的冷汗浸透了贴身内衣。
他暗下戒备,表面强作镇定道:“您,您来找晚辈什么事?”
“谁呀?韩武你让开,让开,挡住我啦。”胡晓晓说。
“胖子到底是谁找你?”梅如铭问。
“没事,没事,一位以前见过前辈找我问点事。”张德彪故意站在门口,双手分别拉住左右门,用身体挡住房里人的视线,防止他们闯出来惹恼老妪。
他之所以害怕老妪多半是由于她出现的太诡异,她自从离开遗迹,一失踪就是大半年,张德彪早将此人忘到九霄云外。眼下她却冷不丁钻出来敲他的门,还点名找他,张德彪实在不晓得这是福是祸。
相对于老妪诡异的出现及其古怪的行为而言,见惯大风大浪的张德彪,并不十分畏惧她筑基修士的身份。
他相信,自己和侯金毫无保留的使出压箱底的手段来,虽不能打败普通筑基中期以下修士,但拖延时间、掩护大家逃跑还是不成问题的,怕就怕老妪仅仅是个“报丧”的小鬼,在她后面还跟着无数夺人性命的恶鬼。
这些想念只在一瞬间,见她总凝视自己不说话,张德彪犹豫要不要回头给侯金暗示,一起先下手为强。
“给,玉简,你自己拿去看。”说完,老妪似鸡爪的枯手一翻,递过一枚青色玉简到正发着愣的张德彪手中,接着她身形一个闪动。等张德彪接稳玉简,回过神再看向老妪时,见她已经消失在百丈外的街口。
这是演的哪一出啊?张德彪大惑不解,目光落到玉简上,刚要将玉简贴在脑门上,只觉手上一轻,抬头看,不知胡晓晓何时跑过来抢走了玉简。
“德彪弟弟为什么不请前辈进来坐坐?”侯金问。
张德彪没理会因抢到玉简而手舞足蹈的小丫头,玉简嘛,又不是什么偷拍勒索录像,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谁看不是看。
“猴哥你想多了,说起来这位前辈你曾见过。你忘了遗迹中那位筑基修为的老妪?”张德彪焉能不清楚侯金打的小算盘,他是想尽量多拖个人下水,毕竟远走他乡熟人越多心里越踏实。
“是她!”侯金眼珠一转疑心道:“大半夜她找咱们就为送玉简?不会有诈吧?”
张德彪耸耸肩说:“我又不是能掐会算的神仙,等丫头浏览完玉简中的内容不就知道了。”
“晓晓还没看完呢?快点告诉姐姐玉简里都记录些什么?”梅如铭轻推胡晓晓,催促道。
“烂东西!”小丫头气急败坏地将玉简甩给韩武,气鼓鼓的说:“什么鬼破烂玩意,晓晓神念根本进不去!武哥哥你修为最高,你试试呗。”
韩武伸手抓住抛来的玉简,二话不说将其贴在额头,很快,他也像个泄气的球,垂头丧气说:“感觉应该是被人施加了一种极其高明的禁制,我的神念同样深入不进去。”
禁制!张德彪闻言脑中一道灵光闪过,上前一把夺过韩武手中玉简,照着自己额头就贴上去,立时,一段段信息浮现在他脑海里。
随着阅读信息量的增加,他的脸色是越发的难看,看到最后,他干脆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若非椅子有靠背,他怕是要直接摔个仰面朝天。
“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
见状五人齐声发问,显然大家都已经看出,张德彪所以受到惊吓皆源自玉简传递出的内容。
众人的问话将张德彪从惊恐中拉了出来,他来不及多作解释,从椅子上面一跃而起,立刻冲五人喊到:“快快快,别耽搁了,我们速度离开陆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