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啪”的一声,一大团面被狠狠摔在案板上的声音响起,再看张德彪,他正四仰八叉,眼冒金星的平躺在地上,在其背后白玉铺就的地面上,一道道向外扩散的裂痕赫然显现。
这下直把张德彪摔的是七荤八素,肠子心肝仿佛都快摔裂,而最让他不解的是,自己刚才没得罪小娘皮啊?自己很好的履行了一个人肉盾牌应尽的义务啊?除了手脚……
联想到手和脚,张德彪又好像记起了点什么,可不待他多想,天空中那颗由侯忠义操控的白色小珠,突然一个闪烁,就似无声的闪电划破寂静的夜空,直劈肖向天的脑门。
肖向天的反应更快,嘴里“保护建儿”四字语音未落,他张口对准自己头顶的黑色砚台一吸,瞬间一绿一黑两种颜色光辉,凭空出现在砚台周围、笼罩住砚台。
还没等白色小珠靠近他的额头,绿黑光辉便将砚台一卷入内,并以肉眼不能见的速度,缩小、瞬移进了肖向天的口中。
就在白色小珠即将击中他的一刹那,却听肖向天腹中传出一声炸雷响,紧接着,那方吸入他口中的黑色砚台,及时、突兀的出现在他面前。
此时的砚台已经盖底分离,一半黑色却周身冒出三寸绿光,另一半则呈现绿色冒黑光。
这两块由砚台分离出来的盖与底,一经显现便有门板一般大小,并排挡在前面,将肖向天整个人,护的是严严实实,不留一丝死角。
本已经做好准备迎接天崩地裂一击、与侯忠义一决高下的肖向天,他这一次失算了。
他意料中的那一击并没有到来,相反,当白色小珠在离砚台仅有一根手xx离,众人齐齐睁大双眼期待好戏开场、小心戒备的时候,他候忠义却做出了一个,令众人大感意外的举动。
侯忠义他居然停止了攻击,操纵白色小珠重新升到高空。
然而这还仅仅只是意外的开始,更大的意想不到即将展现在在场众人面前。
在场一干人,除了心里有数的张德彪,稍微有些明白师父的企图外,其他人还未等回过神来,就听肖向天一声惨叫:“啊……”
“马,马军你好胆,竟敢背后偷,偷袭我!”
由于有两块“门板”挡住视线,加上贺老头、赵烈火皆是成了精的人物,在没搞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前,他俩又如何肯冒险打头阵上前查看。所以直到肖向天喊出偷袭之人的名字,众人方才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当下再愚钝的人也能猜测到,目前发生的一切,定于侯忠义师徒脱不了干系,他们师徒就是凶手!
不过路见不平一声吼、惩奸除恶这档子事,放在靠实力说话的修仙界,大家只是动动嘴,你说、我说、大家说,说说而已,没人会当真。
眼前最重要、最急迫、大家最关心还是肖家家主挂掉以后,肖家的遗产怎么划分,是几家二一添作五、见者有份呢,亦或按多劳多得出力多少来分配。
当然了,这里的多劳多得在不同人的心里,肯定有不同的定义。
至少张德彪从贺老头和赵烈火脸上热切的表情,就可以判断出这俩习惯偷奸耍滑,办事既没出工又不出力的大人物,一旦上了谈判桌争起好处来,其抢食的本领绝对不弱于自己的师父侯忠义,且理由充分大道理一套连着一套。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的时候,对面挡住肖向天的那两扇“门板”,因为失去主人的法力支持,已经变回原形化作一方黑黝黝的砚台落在地上。
砚台的主人肖向天,他胸口不知被何种歹毒的手段所伤,胸口正中露出一个海碗大的窟窿,往里瞧,窟窿的切面参差不齐,一根根焦黑、分不清是皮是肉的条状物朝下搭拉着,看上去就好像让巨力硬生生从外扯穿的。
明眼人都瞧出肖向天此刻已是濒死状态,他目光涣散的望着身旁御下伪装的花门主,从他的目光中众人依稀还能看到不干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