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寿材紧咬牙关,跪在地上,他就明白会是这样,毕竟吴国和大宋的区别,太大了,哪里是他一个小小将军能够比拟的。
桥剑看公主走后,扶起严寿材,“严将军,起来吧。”他面无表情,似乎对于一切事情,都看的很淡。
“桥将军,你说,太子真的被东楚给劫走了吗?”倘若真的劫走,那么,皇上会杀了他的。
“严将军,你问我这事可就不对了,我又不是东楚人,我怎么知道,况且,你自己去探探虚实,不就明白了吗?”他所要做的,就是把严寿材往东楚方向引,这样,就怀疑不到公主头上。
“将军说的有理,严某就先走了。”严寿材颓废的走下去,暗道,一定要找到太子。
而桥剑,眼里却闪过一丝悲伤,原以为,就这样过去了呢。
从第一眼看到赵蝶儿,他便明白,过不去了。
那张脸,和他的舒儿,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脑海里突然闪现着一些画面。
“桥哥哥,等你做了大将军,我便做将军夫人可好?”
“桥哥哥,你知道吗?我偷偷做了个香囊,等你回来我便送给你,现在不能给你看哦。”
“桥哥哥,待舒儿长发及腰,你便归来可好。”
“桥哥哥,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只是还未待他归去,红颜憔悴,只余一抹香魂,她留下的手绢上,写着:日日思君不见君,望君回,盼君归,奈何妾薄命,长发以及腰,却待不回君,便落黄泉路。
舒儿没等到他,也带走了他的心。直到看到那一张脸,简直一模一样。
“舒儿,你是舍不得我吗?”是舍不下,才寄生别人身上吗?
可是脸同,心却不同,只是,他终究舍不下,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别人惩罚,尽管已经是个公主。
那日他无意经过后院,听到公主房间传来奇怪的声音,本想转身就走,可是传来水扑打的声音,让他忍不住一去探望。
便看到那只紫色蝴蝶发簪,直直的插入吴英杰的颈部。
那时候,蝶儿的脸上,前所未有的绝望,让他想起了舒儿,临死之前,是不是也是这般绝望呢。
待天明,她昏昏沉沉之际,偷偷入房,抱她入塌,把尸体拖走,决定不能让别人发现。
桥剑俯瞰着战场,有些纠结,是为王生,还是为道义,是为红颜,还是为正义。
战场上,又开始慢慢停歇,东楚退回城,而宋兵也回城休养。
这样,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了吧。
“阿武,我们还剩多少兵力?”议事厅里,大家围坐一堂,商讨战事。
“死亡七万,伤者两万,所有兵力,也只有二十万了,可是再这样消耗下去,不出两天,城必破。”楚武紧皱眉关,这几日那边似乎还没出全力,只是在和东楚闹着玩一般。
只是倘若真是这样,那么东楚真是没有回旋之地了。
“前几日,皇上传来捷报,说大军正在赶来的途中,算算日子,也快到了吧。”云墨出言,只能这段时间和宋朝耗着,只为拖延时间,等待援兵。
“只要援兵到,还能放手一搏。”李旋风身上以无了当初的轻挑之气,浑身散发着浑然正气,“想着能大干一场,心里头好舒服,哈哈哈。”
李旋风的话,倒是缓和了气愤,只是站着的寡头,却不这样想,不赶紧逃,等着送命吗?
还剩下的两个副将,分别是杨副将,和步副将,两个也点头称是,“倘若大军到来,那么我们东楚,便还有生机。”他们相信当今圣上不会不管他们,也相信云国会看在先皇的面子上,出兵援助的。
接下来,又做了一些计划,途中寡头朝李旋风使了几个眼神。
“寡头,你刚刚怎么了?眼睛不舒服?”从议事厅出来,李旋风就忍不住问道。
“老大,你是装傻还是真傻啊,还真想和他们一块死啊。”寡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李旋风一脚踹了过去,“寡头,你是明白我李旋风的,我们受过楚武恩惠,生在这东楚,理所应当付出一份力,你什么意思!”
“老大,寡头没什么意思,只是,倘若现在不走,到时候宋朝和吴国一起倾尽全力,那我们肯定都会死的。”
“死死死,你就知道死,寡头,你还有没有一点骨气了!”
李旋风第一次明白,原来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兄弟,那么贪生怕死,没有骨气可言。
“老大,别怪我没告诉你,我和兄弟们都商量好了,我们今夜就偷偷走掉,到时候,我跟你说,就是看在兄弟情义上,我不能……”
还没待寡头说完,李旋风一拳挥了过去,将他放倒在地,一拳又一拳的挥打着,“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老子打死你。”
可是,寡头心意已决,是夜,一群人偷偷摸摸的起身,聚集在一起。
李旋风站于前面,背着手背对着他们,“弟兄们,你们怕死,我不怪你们,此去好好的,取个媳妇,安稳的度过余生!”
“老大,老大,我们…”不是怕死,只是都还没取过亲,还不知道女人的味道。
李旋风当然明白他们心中所想,可是既然是兄弟,又怎能逼他们,无力的挥手,“你们走吧。”
“老大,老大!”几个人恋恋不舍的唤着李旋风,寡头想拉上李旋风一起,可还是摇摇头,带着弟兄们离去。
“他们都走了,为何你不走?”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暗夜里,一身白衣格外显眼。
“将…将军!”李旋风一下子跪在地上,他万万没想到,寡头他们刚走,楚武便知道了,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