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无间炼狱图》借用了黄纹金纸，丹青生虽然作了五品画作，却依然没有感受到天地威压，也没有破禁反噬。但同时，也感受不到文道之妙，境界自然也没有半点突破。不过令丹青生无语的是，那为了安抚醉芙蓉所写诗句，倒是助他突破了一重真气。

聚灵五重天。

离开雍州，丹青生经道滨州之后转到贺州，路途遥远，一路上研究苦砚金纸，锤炼真气，日子平淡祥和。不过远在京师凉安，动静可就太大了。

一个御史被人杀了，丞相的儿子疯了，而且老家亲戚跟敌国勾搭上了，这么多事赶到一起，想消停都消停不下来。

……

早朝之上，大汉皇帝赵普一直黑着脸，任谁都能感到皇帝的震怒。可等下了早朝之后，皇帝陛下的嘴，都能笑到耳根上。

“孙宝啊，今天不去御书房了。听说御兽园弄了点新玩意儿，带朕过去瞅瞅。”

“好的，陛下。”孙宝毕恭毕敬的引路，口中道：“陛下今天的心情，好像非常不错。”

“那是自然。”赵普笑的眯着眼：“这么多年，很少见我们的贾相爷这般狼狈。今日过后，他要老实很久了。”

孙宝回道：“贾相将大儿子贾怀山放在燕南府，本意是管束家乡族人。可他太过大意，贾怀山也是逐利之人，怎甘心在边城安养天年。恐怕现在，贾相比陛下更想杀掉他这个儿子。”

“朕不在乎这个，就算他与异族私通也是一样。”赵普眼睛猛的睁开了一下：“那个贾家老祖，才是朕的心腹大患。”

“陛下勿忧，老奴斗胆，猜测一二。”孙宝眼中也是异色一闪：“从贾相在今天朝上表现来看，似乎那老祖已有变故。否则的话，断不会这般谨小慎微。”

“这个，也正是让朕今天最开心的。”赵普点了点头，但又道：“不过不可大意，还需观察一二。有必要的话，可试上一试。”

孙宝闻言笑了：“陛下，有那丹青生在，您还怕试不出来？”

赵普哈哈大笑：“说的也是，朕现在对这后生，可是越来越期待了呢。”

……

文渊阁。

三位阁老聚集一堂，同样是面带喜色。与贾成贤争斗这么多年，今天是最扬眉吐气的一次。不过在高兴之余，眉宇间也带有些许焦虑。

辅大学士张正风在屋里踱着步，幽幽道：“那些账簿和书信，足以给贾怀山定下通敌之罪。但现在贾怀山已疯，贾成贤又摘的很干净。想靠这些搬到他，还不够。”

“张阁老不必多虑，本来我们也没打算一下将其扳倒。”孙广饮了口茶：“关键是陛下已经对贾成贤彻底失去了信任。今日朝堂上，陛下没犹豫就批了我们的奏本。通过院试揪出的那些贪腐官员，几乎尽数伏法。接下来我们只需要步步为营，用不了多久，贾成贤必然倒台。”

张正风摇了摇头：“今日贾成贤虽然让出许多利益，但其根基尚在。国子监和太学，还尽数倾向于他。待秋试春闱之后，他贾相照样是桃李满天下。”

“这个有什么可担心的。”李荣德不像张正风与孙广那样严肃，笑的眉毛都是弯的：“有丹青生这样的士子，还怕那些泥鳅翻了天？”

“丹青生……”张正风苦笑：“今天是郭海没难，要是丘本旺被杀的事翻出来，他自身难保。”

李荣德大大咧咧一挥手：“死无对证，有什么可怕的。闹将起来，老夫为他撑腰。”

“朝堂上，李阁老能为他庇护，但太学内，我等怕是鞭长莫及。”孙广满是忧虑道：“科举之路，无血雨腥风，但杀机更甚。若是贾成贤背地了玩什么手段，断掉丹青生的前程并非难事。毕竟这样的事情，不是头一回了……”

孙广这番话，让张正风和李荣德都有些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