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置信,迟疑的仰头,这个男人熟悉的下巴,清晰的映在瞳孔里,莫名的,艾婼咯吱咯吱的偷笑了出声。
只听抵.着她发顶的男人不知何时醒来,听到她的笑声,疑惑的问道:“一大清早的在高兴什么?”
“……没有。”闻言,艾婼猛地收敛了神情,总不能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吧?!默默拿开肩膀上的手掌,离开南宫彦的怀抱,从床上坐了起来。
南宫彦跟着坐了起来,突然疲惫了,他问:“在我面前,也学会隐藏情绪了?有必要吗?”
艾婼深呼吸一口气,回头对南宫彦笑靥如花:“当然有必要。以前,我总是猜你的心,猜你的每一个表情是什么意思。现在,不如你来猜猜我的心?”
阳光也没有办法遮盖住女人眼底的讽刺。南宫彦意味深长的看了艾婼一眼,穿上衣服,才懒懒的轻启薄唇,吐出三个字:“没精力!”
他没精力去猜女人的心思,更何况,艾婼还需要……他去猜吗?不,他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
南宫彦系好了脖间的领带,转身走到门前,大掌抚上门把的时候,他冷冷的丢了一句:“记得吃.药。”
啪!
剧烈的关门声让艾婼猛地回过神,她冷冷一笑,是啊,没精力,那她以前怎么就这么有精力了呢?
这么有精力,去猜他,赌上所有的信心和勇气以为可以猜透他,结果输的一败涂地!
吃完药,艾婼接到了一个电话。当看清了显示的来电人时,眸底错愕不已,然后,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蠢笨!
含着忐忑的心,通了电话,放在耳边。她笑着打招呼:“轻轻,你好……”
话还未说完,耳边传来一道怒火滔天的大喊——
“好?好个屁!艾婼,为什么不来上班?就算是辞职了,也应该和老板和我说一声吧!你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也太不负责任了!!!”
艾婼烦躁的揉着太阳穴,爸爸去世彻底让她忘记了酒吧里工作的事情,再加上她现在根本出不去,南宫彦下了禁止令。一个字形容她现在的处境:唉!
“轻轻。最近家里出了点事,你帮我和老板……辞职吧?”辞职两个字,包含着浓浓的苦涩和艰难,艾婼苦笑的垂下眼眸。
“辞职?你确定吗?”对面轻轻的声音含着惊诧和担忧。
“嗯,我确定!”
“……”
和轻轻聊了一会儿,艾婼才挂了电话。不辞职还能怎样呢。就算有朝一日离开了南宫彦,她也不会再在这个城市待下去了。
离开之于她来说,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而那一边。轻轻挂完了电话,不解的摇了摇头,当初见到这个女人时候,她是狼狈的,更像一个迷茫的小孩。
当老板答应她留下来的时候,她眼里的惊喜像是比烟花还要灿烂,整个人像是找到了归属感。
可是,现在,居然要辞职?
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只是。她的故事,可能悲催了一点。轻轻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乍而听到下面的人叫喊让她唱歌。她立马丢了杂念,脸上的浓妆遮盖住了真正的表情,她扭.着屁.股像是一个风、尘女子,走上了台。
其实有时候,有故事不如没有故事,成熟还不如幼稚,看透不如看淡,聪明不如傻一点,这些都是上天给予一个人的福气。
或许平淡的一生,也不错,何必非要……刻骨铭心呢?
然而平淡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还没有感觉做了什么事情,就到了下午。
每到这个时候,艾婼都会安静的坐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云卷云舒,不过,今天的天气似乎很不好,黑沉沉的,乌云几乎要压在了地上。
她在心里忐忑的乞求:不要下雨,千万不要下雨!因为一下雨,佣人看着她的眼神就会像看一个神经病,一下雨,她就有可能……犯病,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病。
“看灯火模仿坠落的星光,我终于到达但却更悲伤……”梁静茹会呼吸的痛从放在眼前竹桌上的手机里,突然的响起,艾婼被吓的不轻,脸色都白了。
似乎下雨天,心里总会涌上一股惧怕和悲凉的感觉。
她拿在了手里,接起电话,小心翼翼的放在耳边,耳边传来的声音是比上一次还要让她诧异了——
“是我,蓝雨辰。”
“……”艾婼惊的话都结巴了:“你……你你……你怎么会……会给我打电话呢……”她皱眉平息了一下:“你不是还在南宫彦的手里吗?”
“没有。艾婼,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对面的声音有点沉。
“什么话?”
“要跟我走吗?如果你要跟我走,我现在就可以把你从南宫彦的手里夺过来,我只要你一个答案——走还是不走?”对面的声音已然濒临屏住气息的小心翼翼,那是害怕拒绝的声音。
“……”闻言,艾婼手中的手机差点被她丢在了地上,她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雨辰,你……”
“要和我走吗?要离开南宫彦吗?要重新开始吗?”三个问题急促的打断了她的话,耳边的声音如一块沉重的大石头,压在了艾婼的心上。
她问自己,要走吗?要重新开始吗?这些,本来就是她这段日子来,日日夜夜所思所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