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一早便备好了东西,左等右等,一个中午过去了,安念棋还是不见踪影,眼瞧这正午已过,快要错过最好的探望时机了。
那就在她最着急的时候,门口就出现了一个暗红色衣衫的女子,碧桃眼睛就是一亮……盼星星盼月亮,可终于把她家王妃给盼回来了。
安念棋把带回来的东西都给碧桃,刚买的金锁则放在自己怀里,眼瞧这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便再次上前看了看清单上的东西,看看有没有什么纰漏。
一切似乎都很是顺利,所有的东西已经聚集,安念棋收拾了片刻,便派人将东西安置在推车上,便带着去醉春居去了。
去往醉春居的道路上来来往往路过了许多下人,又陌生的面孔,但是大部分都是些熟悉的面孔,再过一阵子,她就要远离这里,不再能看的见这些人了。
想到这里,安念棋心中五味陈杂,说实话,她实在不适合在这种环境里生存,也并不喜欢这种环境,可是临了,她竟然有些舍不得。
安念棋已经渐渐发觉,她越发的不像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修士了,因为她晓得,只有真正有着七情六欲的看似“懦弱不堪,优柔寡断”的人类,才会有着类似的情绪。
人类因为这种情绪,会软弱屈服,也会因为这种情绪,而做出来根本不可能会发生的结果……真是神奇的很。
醉春居和她的寝宫是很近的,眼下不过是出神了半刻钟,醉春居的大门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安念棋下了马车,招呼着那些跟随着的下人,将各种礼品和应该放着的物样都从身后跟着的货车里卸下来,紧接着就走了进去。
前脚踏进醉春居的大门,后脚就跪了一片,安念棋今儿个心情还不不算差,没有难为这些人,直接挥了挥袖子,示意都起来:“起来吧。”
待那些跟着她来的下人们,将带过来的那些不需要亲手交给韩佳年的东西安置好之后,安念棋就大步流星的往后一绕,就跑到了人家的寝宫里。
宁王妃彼时正在给韩佳年“束腰“,大抵是怕生完了孩子之后她的好媳妇身材走形,才连刚生下孩子不到两天的韩佳年都不放过……实际上这样是不行的,但跟她安念棋有什么关系?她所能做到和所想做的事情,也不过是虚情假意的探望而已。
见到安念棋走进来,两人连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韩佳年正跪在床上,一脸尴尬的动了动,下也下不来,弯腰也弯不了。
安念棋见状,无奈的摆摆手:“行了行了,你好生躺着吧,虚礼就不必了。”
韩佳年本来就不喜欢安念棋,要是照往常,早就像没事人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然而眼下安念棋毕竟救了自己和孩子一命,虽然是有条件的……可是她却依旧感觉和以前貌似有什么不一样了。
想着想着她就坐在原地,傻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安念棋。
安念棋无视了她的目光,自己拍了拍手,下人就呈上了一堆东西,各种各样的摆设都在一瞬间布置好,安念棋四处看了看,示意可以了。
之后那些下人才纷纷退了出去,然后她就自顾自的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四处看了看,发现小孩儿并不在屋子里,便问道:“本宫的干儿子呢?”
宁太妃对她这种故意傲慢的的态度似乎是免疫了,也或许是知道自己欠着安念棋的东西太多了,便不好再任性妄为。更何况,这女人现在好歹也是她孙子的救命恩人了,所以现在她也只是笑回答道:“被奶妈抱走了,再另一个屋子里头。”
“看来他很安静啊。”安念棋随口说了一句,她以为一般的孩子在这个时候都会吵闹的不行。
谁知道宁王妃下一句也就疑惑的接着道:“这孩子的的确确不爱哭,真是奇了个怪了,今早儿就是担心这一点,才叫太医瞧了瞧,但也没瞧出个什么问题来,说是正常,大概是早产的孩子都是这样儿,不是有这个奇怪就是有那个奇怪……可能稍微大一些就好了。“
她也不是没怀疑过安念棋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可是好几个太医来看过了,都说是孩子体质太弱的事情,跟早产有关,这样一来,她就算是想赖到安念棋的头上,也是于情于理不可能的事情了。而且安念棋现在的身份,可是这个孩子他的干娘,怎么可能还会有理由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