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七十年的女儿红……安念棋的视线就忍不住看向了桌子上的那一大摊子和她面前摆的这一小碗。
普通人或许觉得……天壤之别,不过如此。
可是她却是知道的,这女儿红对于大多数人来讲,若是能喝完一碗不会醉,那么喝一坛子也就不会醉了。
但是大多数酒力一般的人,为了在公共场所保持自己应有的形象,一般都只论盅喝而已……安念棋今日到算是涨了见识,见到一个大姑娘家敢用碗喝。
酒这个东西,作为一个正经的修士是很少沾染的,可是好巧不巧,安念棋一直喜欢的很,似乎也很久都没有这样痛痛快快的喝了。
“今宵有酒今宵醉,多谢你了!”安念棋说完,当下也毫不客气的拿起碗便喝了进去。
一饮而尽,烈酒入喉,火辣辣的刺痛感霎那间直达安念棋多日以来都紧绷着的神经,安念棋将空空如也的碗放回桌子上,擦了擦有着星星点点的酒的唇角,忍不住感叹道:“嗯,就是这个,好酒。”
霎那间拓跋紫殊的眼睛里充满了惊喜,然而一旁的店小二确是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瞪着之前他以为文静的姑娘……三观尽毁是这么样的感觉,他今日算是尝尽了。
“你的酒量很好。”拓跋紫殊直截了当的称赞,眼睛里泛起的都是称赞的意味,瞬间觉得此行不虚,还见识到了这样并不柔弱的京都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豪爽分很多种,有惹人喜欢的,也有招人厌恶的,于是安念棋却觉得,面前这个姑娘,似乎顺眼了很多:“安念棋。”
“安念棋?”拓跋紫殊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她怎么觉得这个名字那么的耳熟呢?可是仔细一想却想不起来,索性先使劲晃了晃脑袋,无所谓的冲着安念棋问道:“你喝了我的酒,可就算是我的朋友了,这次你可不能再不认账了。”
“好好好。”安念棋无奈的笑了笑,感情这姑娘一直惦记着这个事:“朋友就朋友。”
看着安念棋要离开的身影,拓跋紫殊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般,先是愣了愣,便在她身后喊到:“安念棋,我怎么样才能找到你啊?”
安念棋听她这么问,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回头笑道:“有缘自会相见,我们总有机会见面的,何必急于一时呢?”
嗯,拓跋紫殊忍不住点了点头,又饮下一口烈酒。这句话她喜欢,不过……她突然笑了笑,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
看来此次前来京都,似乎也没有她之前想象的那么糟糕,起码她遇见了有趣的人,不是吗?况且,安念棋说有缘再见……拓跋紫殊笑了笑,当然会再见了,而且很快就会再次相见了呢。
刚吃吃喝喝不到半刻,外面就熙熙攘攘的来了一群人,拓跋紫殊正巧吃进去最肥美的那一块肉,就看见自己最不想见的那几幅面孔出现在了大门口。
霎那间,她有些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立刻把吃食丢到了一边,拎起那一坛子女儿红酒想往外跑。
“哎姑娘,钱!您还没给钱。”店小二吓了一跳,赶忙追上前去提醒道。
拓跋紫殊咬了咬牙,立刻从腰间掏出来一小块金子丢到后面,着急道:“不用找我了,哎……你别挡路啊,快让我走,我着急。”
“喔。”小二看着手中的金子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便下意识有些发懵的慢慢往旁边移动,却在下一秒被抱着酒坛子的拓跋紫殊一个冲劲撞翻在地。
“钱也给你了,怎么还挡我的路?”拓跋紫殊也一个踉跄,抬头便看见自己的随从围在了门外面死死地把地方围住,她就知道她的自由时间结束了。
“公主,您不能再这么任性了,您知不知这些侍卫是为了保护您安全的,而不是陪您玩躲猫猫的游戏的。”一身黑衣的少年铁青着脸,走到了她的面前,厉声训话道。
拓跋紫殊下意识的我就是心里一个激灵,整个人的气势也瞬间灭了一半,不知道为什么,她看了属于燕殊二十年的那张除了生气就没有任何情绪的脸,此时此刻看起来是尤为生气。
按理来讲,堂堂西域燕来国的公主,怎么可能被区区一个面瘫脸的下人制成这样?
“本宫不过是不小心走失了而已,岂有此理,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本宫?”拓跋紫殊虽然嘴上不饶人,可是气势却彻底没了,抱着个酒坛子,一脸悻悻地站在原地。
“公主。”燕殊依旧板着个脸,冷声道:“您做的事情,不必跟属下解释,您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切。”有些不谑的哼了一声,拓跋紫殊认命一般的跟着那些和她差不多打扮的侍卫就走了出去,路过燕殊身边时,悄悄地狠踩了一下他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