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医生?原来是你啊,你好,我听说过你,我和耀祖在一个宿舍,昨晚他半夜才回去,跟我说起你的事情,对你推崇备至,我还说抽时间去向您请教呢,毒箭木的毒性除了红背竹竿草是无解的,特别是在内地,见血封喉的毒性可不是开玩笑的,可是你却硬生生的让中毒者拖过了两个小时的死亡时间,真是太了不起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让丁宁没有想到的是,方明阳对他竟然很了解,丁宁一自报家门,立刻热情的伸出手。
丁宁握住他的手腼腆的一笑:“我是祖传的中医,使用了一种能够延缓毒性蔓延的方法而已,不值一提,只是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这位战士的伤势,我可以看看病历和片子吗?”
“可以,当然可以,小刘,去把王国良的病历和片子拿过来。”
方明阳也是个很爽快的人,吩咐身后的一个俏丽小护士去取病历,握着丁宁的手不松,唉声叹气的大倒苦水:
“说实话,做军医实在是太糟心了,特别是在我们边防医院,对我们的身心更是一个巨大的折磨,每次我们看着他们的伤势却束手无策,心里疼的都跟针扎似的,也不怕你笑话,每次看到这些可爱的战士为了守护我们的边疆而伤残甚至死亡,我都忍不住想要掉眼泪,痛恨自己的无能。”
“这说明方医生是个性情中人,军医所面对的受体比较单一,都是些勇敢的战士,情绪有些波动是正常的,不像内地的医生,什么人都能够接触到,见惯了生死离别,也就变的麻木不仁了,我能够理解方医生的心情,就像这位战士这样,我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也忍不住被感动,所以越俎代庖想要试一试,不知道方医生能不能给个机会。”
丁宁对方明阳的好感倍增,相比于内地大医院那些面对生死离别早就麻木不仁的医生,这些军医也像那些无畏的战士们一样可爱。
方明阳为难的看了王国良一眼:“从我个人来说,我当然希望丁医生能够妙手回春,不让王国良承受截肢的痛苦,但这必须要征询上级的意见,还有王国良本人的意见,冒昧的问一句,丁医生,你有多大的把握能够不用截肢治好王国良?”
丁宁略一思忖,信心十足的回答道:“现在我不敢说有几成的把握,先容我给他检查一下再说。”
此刻,王国良的战友们都停止了哭声,眼巴巴的看着方医生和丁宁。
张自强更是握紧了拳头紧紧的盯着丁宁,眼神里充满了希翼的色彩,能够不让王国良截肢,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王国良,这是宁海来的丁医生,他的医术十分高明,连周医生都推崇备至,你愿意让他试试吗?”
方明阳语气温和的询问王国良,抬出周耀祖的名字,也是因为周耀祖在战士们的心中地位极其崇高,他在外科手术方面可是比方明阳高出了一筹。
王国良眼神中骤然爆发出一丝神采,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愿意试试。”
丁宁嘴角含着微笑,快步走到王国良身侧,伸出手指搁在他的手腕上,绝对触感发动,在脑海中形成立体图像。
右腿大腿骨粉碎性骨折,经脉断裂了一大半,静脉血管断裂,血液无法循环,肌肉组织坏死有蔓延的趋势,难怪医院束手无策,只能截肢。
病房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摈住呼吸,紧张的盯着丁宁,关注着他的神情每一个变化。
丁宁时而皱眉,时而舒展,时而苦苦思索,每个表情都牵动着在场之人的心。
王国良的战友们更是心里七上八下,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就如等待法官最终判决的囚徒,唯恐这最后的希望也断绝。
就连小刘护士送来病历和片子,也被方明阳竖起食指,轻嘘一声,让她不要打扰丁宁的诊断。
小刘护士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丁宁这个年轻的过分的医生,暗自揣测这个内地来的医生到底多大年纪了,靠不靠谱啊。
不过,那专注的样子还真帅,小刘护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俏脸微微一红。
良久,在众人紧张的关注中,丁宁松开了王国良的手腕,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八成,我有八成的把握可以治好他。”
“耶!”整个病房里传来欢声雷动的狂欢声,张自强噗通一声双膝着地,还没说话,眼泪就流了下来,泣不成声的道:“丁医生,谢谢,谢谢!”
王国良更是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丁宁,咽了口口水颤抖的问道:“丁医生,我真的不用截肢?”
“是的,不用截肢,我有八成的把握可以治好你,不过……”
随着丁宁的一个不过,所有人又紧张了起来,紧张的盯着丁宁,唯恐听到什么不好的噩耗。
“不过,你必须要配合我的治疗,你的伤势很重,最少要卧床静养半年才能做一些康复性的恢复运动,绝不能做太过剧烈的运动,否则,神仙也救不了你。”
丁宁神色严肃的叮嘱道。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归队?难道以后都不能剧烈活动?”
王国良咽了口口水,担忧的问道。
“那倒不是,如果恢复的好,最多八个月,我保证你活蹦乱跳的,和以前没有区别。”
丁宁信心十足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