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间临街店面门楣上悬挂着的匾额进入了唐介休的视线,只见这块黑底金漆的匾额上赫然书写着一行大字:羊羊羊汤饼馆。
唐介休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没错,这间店面的字号就叫“羊羊羊汤饼馆”,与自己被迫让给杨凌,现由三郎打理的建康那间汤饼馆一字不差。
几乎与此同时,石当手指这间“羊羊羊汤饼馆”相邻的一家客栈对唐介休说道:“公子,您瞧这家‘云水客栈’怎样?”
唐介休顺着石当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羊羊羊汤饼馆”的西邻矗立着一座二层石彻楼房,白墙青瓦,门楣上高悬的匾额上题写着“云水客栈”四个大字,一看就是间上档次的客栈,便点了点头,吩咐其他几名随从先到“云水客栈”定下几间客房,唯独带着石当一人迈步走进了“羊羊羊汤饼馆”。
此时尚未到饭点,广州的这间“羊羊羊汤饼馆”里只有几名伙计在打扫厅堂,准备开张营业。
唐介休一边打量着店面布置,一边向几名伙计打听道:“请问,你们的东主在不在店里呀?我因见你们这间汤饼馆的字号与我一位故交在建康开办的汤饼馆一字不差,所以想见见你们的东主。”
其中一名伙计停下手中的活计,对唐介休说道:“回这位客官,东主他不在店里,只有东主的娘子在,要不要小的去请东主的娘子出来见见客官?”
唐介休闻言心中一喜,忙向那伙计道谢道:“如此,就多谢这位小哥了。”
那伙计说声不谢,转身穿过厅堂进了后院,过不多时,果然引着一位年轻靓丽的女子来到了厅堂,向唐介休引见道:“这就是我们东主的娘子。”
唐介休本以为伙计请出来的会是顾沁儿,尔今却见这位年纪至多十五六岁的小娘子素不相识,不由得一怔,才欲开口询问她夫君的姓名,已见她笑吟吟地向自己问道:“这位公子是从外地来广州的吧?你可以先到隔壁的云水客栈住下,擦把脸,换身衣裳什么的,再来我们这里舒舒服服地吃上两碗汤饼,尔后回客栈歇个晌觉,待到日暮天气凉了下来,邀三五个生意上的伙伴,边观赏客栈里的歌舞表演,边洽谈生意,岂不快哉?”
初次见面,寥寥数语,竟一点儿也不见外地帮唐介休安排好了一天的活动!
“啊,啊,如此甚好……不过,在下方才是因看到这间汤饼馆的字号与在下一位久不曾谋面的故交原先在建康所开汤饼馆的字号相同,才进店来问一问,这间汤饼馆是何人所开,请恕在下冒昧,请问小娘子的夫君如何称呼啊?”唐介休一边敷衍着这位异常热情周到的小娘子,一边问道。
“如此说来,公子是从建康来的啦,请问公子贵姓,如何称呼?”这小娘子虽与人见面就熟,可也十分老到,没有说出她夫君的姓名,反而先询问起唐介休的姓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