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子,你是说主使人放火烧掉咱家汤饼馆的是你在平陵驿当差时的驿长白申?”娄氏对杨凌告诉她的这一消息颇感震惊,瞪大了眼睛盯着杨凌问道。
“不错。房老爷一直惦记着咱家这桩案子呢,白申一调离平陵,他就设法迫使那帮厨小子招供出了是白申和珠娘串通一气,唆使他纵火烧毁咱家汤饼馆的。”杨凌脸上仍带着笑答道。
“可是,咱家汤饼馆租的是珠娘的房子啊。白申和珠娘仅仅为了那一百多贯就会唆使人烧掉咱家的汤饼馆吗?”娄氏却没有一丝的高兴,疑惑地问杨凌道。
杨凌因连日来注意力都集中于为顾沁儿开脱罪责,以及帮她与张伯和、阴行功等人达成和解等事情上面,倒是没太在意白申唆使人放火烧掉“羊羊羊”汤饼馆的动机何在,被娄氏这一问,倒是把他给问住了。
皱着眉头寻思了半天,杨凌也没能琢磨出身为堂堂平陵驿长的白申倒底是为了什么要伙同其相好珠娘做案的动机来,只得安慰娄氏道:“娘,审案断案的事自会有房老爷主持的,咱们也没必要想得太多了,等到白申被捉拿回平陵受审,到时真相自然会大白的。哎,我不在的这段日子,汤饼馆的生意怎么样了?”
娄氏却因意外地得知平陵驿长白申和“羊羊羊”汤饼馆的房东珠娘系纵火一案的幕后主使而显得有些心事忡忡的,一边敷衍着答复杨凌道:“啊,你被传去平陵的这几天里,娘也到后面帮厨来着,不过,还是有不少的老客尝出了汤饼的滋味与先前不同,纷纷来询问你的去向……”
一边禁不住告诫他道:“崽子啊,无论将来房老爷查问出什么来,你都要记住,咱们娘俩是从关外来到江南谋生的,千万要多加小心,尤其不能得罪了江南本地人哪。”
“娘,你本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哪,为何如今像变了个人似的?”杨凌不以为是地说道,“我自忖在平陵驿当差时并没得罪过谁,谁知白申发了什么神经,竟要唆使那帮厨小子放火烧掉咱家的汤饼馆啊。”
娄氏见杨凌听不得劝,叹了口气,说道:“唉,孩子,你还年轻,哪会知道这世上人心之险恶,远非你能想像得出呢?听娘一句劝,即便将来官府真的查问出是白申伙同珠娘犯科作的案,也要得饶人处且饶人,只要他们能退赔出咱们的损失,就不要太过追究他们的责任了吧。”
杨凌本想脱口质问娄氏,为何要如此畏首畏尾,可见她说得认真,遂把话咽了回去,转而安抚养母道:“娘的话儿子都记下了,天色不早了,娘早些安歇吧,儿子自会料理好一切的。”
一夜无话,次日天光放亮,杨凌与娄氏一道前往“升和汤饼馆”开工,唐喜带着一帮伙计早就等候在汤饼馆门外了,远远地就迎了上来,笑呵呵地对杨凌说道:“师父回来了可就好了,这几天可难为死徒儿了,劳烦娄大娘亲自动手帮厨,这才勉强维持住了店里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