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央道：“你和母妃说过么？”

“还没。”师心鸾道：“总得你先点头才行。”

楚央轻笑，“除了婚约，我何事没有尊重你？”

“那是因为你理亏。”

师心鸾习惯性的刺他一句。

“行，我理亏。”楚央不跟她分辨，“明日我去与母妃说吧。”

师心鸾看他一眼，没说话。

楚央将女儿抱起来，自己坐过去，再轻轻的把女儿放在自己身边。

师心鸾看在眼里，不由失笑。

“你也不嫌麻烦。”

楚央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不嫌。”

都快一年没见面，好容易回来了，自然得争分夺秒的温存温存。

师心鸾哪里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也没拆穿，而是顺势靠在他肩膀上，又想起一件事，道：“这两日都忘记问你，萧平是怎么失踪的？”

楚央沉默了一会儿，道：“还记得当初宋钟鸣那桩贪污案么？”

师心鸾心中一动，抬头看他，“你是说当初我们怀疑的那批军队？”

“嗯。”楚央神情讳莫如深，“萧平被两军夹击，其中一支兵力不属于百夷也不属于大祁任何军制编制。事后我派人调查过，这批军队人不多，但显然都是精锐。这很符合当初我们的推断。萧平失踪后，这批人也跟着失踪。我怀疑，他们已分散隐藏在各地。而且，不止天祁，很可能还有部分在百夷境内。”

“追查萧平？”

“不一定。”

楚央眼神深邃，“我现在可以肯定，那批军队一定是宫墨暗中培植。而且我觉得，他好像没有要阻止我翻旧案的意思。”

“嗯？”

师心鸾皱眉，“他是当局者，更是罪魁祸首之一。掀开这案子，对他没好处，他不该千方百计的阻拦么？你有何依据？”

“战事是他挑起的，应该早有准备。”楚央则道：“既然能逼得萧平逃跑而不损实力，当时应该也是有机会抓住萧平的。”

“那会不会…”师心鸾慢慢说道：“萧平已经死了？”

楚央沉默，良久后方道：“我已派人寻找，尚且没有结果。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萧平一定还活着。他就算死，也不会死得这么悄无声息。至少，他会留下线索。”

毕竟是一起长大的，萧家几兄弟的性格，他可以说相当了解。

萧平武功高强，征战多年经验丰富，军中混战重伤之下逃脱，必会更谨慎。宫墨手底下的人或许都是精锐强兵，对萧平这个人，却并不那么熟悉。只要萧平不死，想要躲个几个月，并非不可能。

“可你就算好到他，他也未必会帮你啊。”

师心鸾想起前年年底北疆来的杜家夫妇，“毕竟萧家落到如今地步，起因可是你推动的。而且带兵征伐萧家军的，也是你和父王。”

“你不了解萧平。”楚央却道：“萧平其实是一个很有担当的人。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当初未必会反。他或许会因立场敌视我，却未必会因个人私利怨恨于我。而且，他这个人很要面子。堂堂北疆大将，驰骋沙场从无败绩，何等骄傲？如今却被偷袭惨败，不得不狼狈逃窜，几无立足之地。比起我，他更恨将他逼到如此地步的人。”

“哦~”师心鸾心领神会，“有相同的敌人，便可结盟。”

楚央勾唇一笑，“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