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鸾的母亲临终前给她的…父王,您见过?”
他想起宫中那位挽妃对这玉佩十分在意,或许…
北靖王走进一步,从他手中取过那玉佩,仔细看上面那繁复的花形,目光专注而震惊。
楚央眉头一挑。
“父王?”
北靖王抬眸,他眉目本就深黑,武将的气度和威严又增之几分凌厉之色,一个眼神便让人倍感压力。
“你刚才说,这是心鸾的母亲留给她的?”
楚央素来是不怕他的,但也为他此刻的表情所惊。
“是。”
北靖王沉默下来,空气里弥漫着让人窒息的沉凝。
半晌,他道:“心鸾可曾告诉你,这玉佩上的花纹,叫什么花?”
“我问过她,她自己也不清楚。”楚央忽而皱眉,“不过她倒是说过,她母亲曾叮嘱不能将这玉佩给他人看见。这花纹奇怪,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花,翻遍了古籍也未曾查到…父王,您见过?”
北靖王眼中情绪翻滚,而后叹息一声。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沉吟一瞬,才缓缓道:“这花,叫做‘双梧’,是当年国师为他夫人所种。”
楚央一震。
“双梧花开并蒂,根茎交缠,生死不离。国师用它作为聘礼,娶了他的同门小师妹,一时传为佳话。当年我曾有幸在国师府中见到过一次,印象深刻。”北靖王眼中浮现对往事的追忆和怅惘,“持双梧者,必为朝氏后人。”
他凝眸看着面前的儿子,缓缓道:“而且这玉佩上的双梧,只有一半。也就是说,还有另一半,在另一个人手中。”
楚央低头看着他掌心通透玉佩,花纹繁复却极致美丽,月色下玉质似透明一般,内里浮现淡淡水纹,隐有亮光。那花,也似因着月色而开得有了几许鲜活生气。
“心鸾既佩有此玉,乔氏又那般叮嘱,那么…”
“她是朝氏后人。”
楚央抬起头来,面上震动之色早已平复下去,他平静的接过话,语气没有半分波澜。
北靖王点头。
“对。”
楚央盯着他,忽然一笑。
“原来是这样。”
北靖王皱着眉头,对儿子的反应十分不解。
“你笑什么?”
“没事。”
楚央从他手中将玉佩取回来,拇指按在花心之上,妖妖深眸光芒深陷,笑意愉悦而肆意,狡黠得像是偷了腥的猫一般。
“这北疆的风果然比京城的风恶劣,吹久了伤口还真有些疼,我得回去换药了。父王,您也早些休息吧。”
他转身便走,步履平稳轻快,看起来心情极好。
北靖王愕然,眉头皱得更深。
这小子的反应,不太对劲儿啊。
就算他不信当年国师会叛国谋乱,但圣旨早已昭告天下,朝氏但有幸存者,也是罪人之身。若被发现,是铁定会被处斩的。这小子不是对他那媳妇宝贝得紧么?这时候不是该担心媳妇儿的安全么?怎么反而还…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