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挽君看着她沉静却决绝的容颜,慢慢的平复了心中波澜。
“若旧事重提,届时你当如何自处?”
“离府出京。”
师心鸾没有隐瞒她自己的目的,“京城繁华的背后是肮脏,喧嚣的背后是等不到破晓的黑暗。我已厌倦这样暗无天日的地方,厌倦心惊胆战的生活。我想离开,只要我走了,一切不利于侯府的流言都会消散于无形,一切的针对也都会荡然无存。”
只有脱离深宅大院的束缚,她才能心无旁骛的去寻回家的路。
不过在此之前,总得给那些自以为是的人一些教训才是。
师挽君眸光复杂,“你…想好了?”
“是。”
师心鸾回答得无比肯定。
趁着楚央还没回京,将事情闹大,逼迫皇上不得不重视,然后悔婚!
她现在被困宅院,身边的人是肯定不可能和她‘狼狈为奸’的。所以,只能求助师挽君。
师挽君咬唇,似乎在挣扎,似乎在衡量,最终她点头。
“好。”
师心鸾嫣然一笑,“多谢小姑姑成全。”
师挽君望着她绝丽的容颜,千言万语都沉入心底。
……
武安侯府浮曲阁姑侄俩合谋共计的时候,中宫皇后的仁明殿中却是剑拔弩张。
皇后凤袍加身,岁月让她的容颜失去了少女时代的青涩稚嫩,却更添深沉冷厉。便是在自己的儿子面前,也丝毫不减威仪。
流言方起的时候,宫越便知道定是自己的母后在背后操纵。
他望着坐在上方冷然高贵的母亲,却觉得陌生和无力。
“母后,您不累么?”
因一己私欲,不停的报复,迁怒他人,也为自己筑了几十年的牢笼。何苦?
皇后面容冷漠,眼中刹那恍惚又片刻凝结成冰。
“你特意进宫,就是为了与本宫说这些废话?”
宫越疲倦的神情多了几分漠然,“您明知道,心鸾是无辜的,为何还要这样做?”
皇后冷笑,“你也知道她无辜,那为何还要执迷不悟?”
宫越眸光深沉,“您总是喜欢将自己莫名其妙的恨冠上冠冕堂皇的理由,理所当然的操控他人的人生。就因为我脱离了您的控制,您便要变本加厉的折磨他人…”
“放肆!”
皇后勃然大怒,凤眸中满是被儿子戳穿目的的恼羞成怒。
“本宫是你的母亲,你竟为了外人来质问你的母亲!”
宫越摇头,眼神冷淡。
“儿臣很想做个孝子,但您从未想过要做一个慈母。无论是我,还是云乐,在您眼中,不过也只是您想要控制用以报复的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