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是雷霆“出卖”了她,瑁沁心气儿顺了不少,“我那是没想到那两人会突然袭击,那样卑鄙无耻下流!”
她转而气鼓鼓地等着瑁渚,“我是不小心着了道,要是大哥没没收了我的那些宝贝,我也不会等着雷霆来救我才能脱险了!哼!要是本姑娘那些宝贝还在,片刻就让那两个混蛋横尸当场!”
所以,现在就把我那些东西还给我吧,还给我吧!她期盼地看着自家兄长。
瑁渚继续翻着手中的册子,上面记录着这些天采购来的东西,“你想在楚京公然杀人么?我可不想去京兆府大牢里捞你。吃一堑长一智,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粗心大意。”
瑁沁捂着脸哀嚎,“大哥!我还是不是你的亲妹妹了!”
瑁渚气定神闲地说,“咱们该置办的东西也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我已经跟陛下和娘娘辞行,咱们后天一早就出发离京。”
“这么快!”瑁沁忘了继续撒娇耍赖,惊讶地看着他。
她片刻之后,才略有迟疑地说,“那,大哥不是觉得要跟大楚联姻才好,现在怎么忽然改变主意了?”
黑目族族长之前并没有坚持要联姻,可瑁渚始终觉得这些人不可信,才提出这个建议来,老族长也就随自己儿子去了。
可是这几天,瑁渚在京城周边看到了太多,百姓安居乐业,周围治安也很稳定,而那些为他们引路的大小官员,更是从不收他们按照以往的认知奉上的“小意思”。
十五年前,瑁渚曾经来过楚京几次,那时候的楚京跟现在几乎是天翻地覆之别。现在楚京周边的物价也比从前低了不少,可百姓却能安居乐业,都说这些年少了许多苛捐杂税。
除了这些一路所见所闻的小细节之外,更让他惊讶的是楚皇,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的作为,实在令人刮目相看。看到本人之后,他更明白了父亲为什么看好大楚,而不是选择跟随上虞国。
瑁渚现在对联姻的事已经不再执着,他觉得黑目族可以放心跟随这位君主,并且他甚至隐隐确定,楚皇才能成为最终的天下之主。
他挑眉看着自家小妹,“怎么,你还想嫁给瑞亲王?你那个任性的劲头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只是为了赌一口气,给人家瑞亲王夫妇添堵!你是真的心悦瑞亲王么?恐怕不见得吧。”
他叹了口气,“虽说咱们入了大楚治下之后,你嫁入亲王府能尊容无限,可是咱们都瞧见了,那瑞亲王不愧是陛下的胞弟,半点没有纳妾之心。用自己终身大事做赌,你还真是个傻丫头。大哥还是希望你能嫁给一个能一心一意待你的人,你回去就在南疆男儿中挑一个吧。”
瑁沁垂头不言语,许久才低声说,“谁想嫁瑞亲王了,就算他是王爷我也不稀罕,还有咱们族里那些人,他们没有一个敢吃我递过去的东西!都是些没胆的家伙!”
瑁渚失笑,“你动不动就给人下一些稀奇古怪,没研究成功的药,人家谁敢吃你给的东西才怪!你嫁给族中的少年郎也好,有阿爹在,我们几个在,断断没人敢欺负你。”
说起来要是真的联姻嫁到楚京,一家子人也舍不得这个唯一的宝贝小丫头。瑁沁上面有四个兄长,可以说是千娇百宠,从小闯祸都有几个哥哥帮忙善后,才养成了这个淘气的性子。
瑁渚也想通了,这个小祸头子留在千里之遥的楚京,他们终究还是不能放心。回南疆那边嫁了,离得近,家里头还能看顾着。虽然没有富贵荣华,可也是衣食无忧。胜在能过的畅意自在、无拘无束。
瑁沁一扭头,“谁敢欺负我?本姑娘才不怕那些怂包软蛋!他们无论哪一个都远远比不上他!”
瑁渚算是听到了关窍,“他?他是谁。”
瑁沁红了脸,语焉不详地含糊道,“就是那个谁!哎呀,大哥就别问了,讨厌!”
瑁渚笑道,“咱们家的小祸头子果然是大了,该嫁人了,以前只知道上树捉虫,现在却知道害臊了。”
瑁沁掩面,“大哥,你再说,回头我就告诉阿爹你欺负我!”
瑁渚笑,“好,好,不说了,行了吧?”他看着自家妹妹,头一次有了淡淡的不舍之情。若是妹子真看中了大楚某个人,那等她嫁了人,以后要再见一面,可就难了啊!
虽然不再追问,可他大略能猜到瑁沁心仪之人是谁。只是不知道那人心思是怎样的,就连瑁渚也拿不准。他有些犯愁,自家妹妹是个死心眼,这又是头一遭的情窦初开,喜欢上一个人,那必定是死心塌地认准了的,若是这事儿不成,那可怎么办才好?
骠骑将军府,天刚大亮,雷霆就起身在后院练武场练了一个时辰。出了一身透汗,擦洗一番这才坐下来用早膳。
一只圆滚滚可爱的小笼包掉回盘子里,雷霆却一无所觉的收回了空空如也的筷子。这个状态已经是今天早膳桌子上第几回了?
坐在一旁的副将放下粥碗小心翼翼地说,“将军,你这个包子没夹起来啊,你怎么还空着往盘子里头放?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