瑁沁一手拿着面人、糖人,另一手拿着一串烤鸡肉串,边吃边走,愉快的不得了。她刚才从头上取了一颗装饰的珠子下来,当了五两银子。现在就可以横行天下,想吃什么吃什么了。
西市有不少来寻欢作乐的富家子弟,瑁沁这样漂亮出挑的姑娘,又是一个人,看她的样子,好像对什么都好奇,应该不是本地人。
有两个从酒肆出来的男子就盯上了她,瑁沁走着走着,除了西市的繁华区域,她拐进了一条胡同,只是依稀记得要回去是这个方向,她并不能确定走这里就一定是对的。
在胡同里走了一会儿,瑁沁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里很安静,似乎是个背街,两边的民房都是背对着这条胡同开着,门口不在这边。
她走了半截,看到前面果然是个死胡同,瑁沁叹了口气,她的方向感是很好的,在南疆野外采药也不在话下。现在到了这楚京里面倒是不辨方向了,实在是太不习惯。
她转身却看到有两个年轻公子走过来,穿着靛蓝长衫的男子先走过来,摇了摇扇子,“姑娘深夜在此流连,可是找不到路了?一个人在此停留可是不安全啊。”
另一人也笑着说,“这条胡同是个死胡同,姑娘要去哪儿跟我们说一声,我们是本地人士,可以给你指路。”
瑁沁看这两人似乎没什么恶意的样子,再加上他们俩似乎都是文文弱弱的读书人。瑁沁放松了警惕,“我要找京城西门口,往哪儿走?”
那两人对视一眼,原来是附近的村姑?那就好办了。他们两人是南部小城来京城拜师读书的学子,家里都是富户,又都与当地官府有些关系,这两人在当地没少做坏事。
他们初到京城,家里砸了不少银子拜了师父,对京城治安严明这点,两人都很不以为然。趁着夜色用点小手段,等他们快活够了就离开,第二天姑娘醒来,脑子里也认不清他们的模样,没有什么人证,姑娘家脸皮又薄,顾及声誉,也不会上告官府。
靛蓝衣服的男子走到瑁沁身边,“姑娘请,出了胡同才好给你指路。”
瑁沁冷冷地点头,刚迈开步子,眼前忽然一阵烟雾闪过,瑁沁心知道不好,连忙掩住口鼻,不过已经吸进去不少。她从小都制毒用毒,身上对这些药物早就有了抵抗力。
这种迷药是浓缩的,效力很强,以往只要用了这个迷药,一头牛都瞬间倒地。这次这个姑娘怎么回事,怎么还没晕过去?那两人站在都呆住了,一时间也不敢上前。
瑁沁勉强保持着清醒,她咬了咬自己舌尖。痛意让她神智恢复了少许清明,她现在也顾不得教训这两个登徒子。脚步虚浮地往胡同口跑去,她不敢提气用轻功。因为那样只会让迷药发作的更快,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信念,不能晕过去,不能晕过去,一定要跑到人多的地方去,只要出了这个胡同就安全了。
靛蓝衣服的男人露出狰狞之色,“还等什么,快追!”
今天遇到这个姑娘可真的太漂亮了,比起他家里那十几个小妾好看多了!蓝衣男子对瑁沁的美色垂涎不已,到嘴的肥羊肉,怎么能让她跑了呢,万一她跑出去报官可怎么办?
那条窄窄的胡同在她眼里延伸,似乎永远也跑不到头,脚步越来越迟缓,身体的感觉也渐渐麻木起来。瑁沁一边喊着救命,一边往前跑着,不好,眼睛也有些模糊了,她现在用尽全力,速度也上不去。
听到身后追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胡同口的光亮距离这里似乎还有一二百米,瑁沁扶着墙脚下一软,就软倒了了下去。
她再也挪动不了一步了,她又用力咬一下舌尖,尝到了满口血腥。瑁沁靠着墙看着那两个猥琐笑着的男人,她知道自己是逃不了了,“我告诉你们,今日,你们要敢碰我。明日,我必然让你们生不如死。”
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出这番话,不过毕竟是气力不足,说的有气无力,威胁的效果大打折扣。蓝衣男子笑着说,“小生客房里的高床软枕都安置好了,姑娘就跟我们去好好睡一觉吧,姑娘说的生不如死,本公子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不过本公子保证会让姑娘欲仙欲死。”
他身后另一人也笑嘻嘻地说,“姑娘别强撑着了,感觉困了吧,困了就放心睡,我们兄弟一定好好服侍姑娘,哈哈哈。”
瑁沁瞪着他们,意识越来越模糊,她心中又悲又愤,今天真要栽到这两个登徒子手里了么?她可是黑目族族长的女儿,竟然会被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给下了迷药!
眼看着那两张因长年酒色而蜡黄泛黑的脸,猥琐着向她靠近,瑁沁从背后抓了一把土,扬手洒向他们的眼睛,然后用尽最后的力量往外扑去。这绝望下的一扑,却落进了一个坚实而宽阔的怀抱中。
雷霆低沉的嗓音,似乎带着隐隐的怒气,“还能认得出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