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祁夜挑眉,“周煜,你来说,刺客刚才进来之前是怎么说的?”
周煜沉声道:“娘娘在婢女的掩护下正准备撤退,却被于小姐拉住了衣角,还说出了皇后娘娘的称号,导致刺客都集中向皇后娘娘而去,之后,于小姐在危机时刻还推了娘娘一把,致使娘娘身陷险境,差点被兵刃伤到。”
周煜每说一句,于参政的脸色就白上一分。于夫人却听不进这些,只哭喊着求皇上放了自家女儿。这件事说小可小,说大可大,这个女儿闯出这等大祸,他若是执意作保……只怕皇上也许会以此作为借口说他于家意图不轨,于家满门的荣华富贵和于芳若一人的性命相比,于参政心中很快就有了取舍。
于参政使了个眼色,让身后自家的婢女将于夫人扶起来带出去。若是任由她这样哭闹不休下去,皇上一怒,可就不是这么善终了。
于参政擦了擦额间的冷汗,深吸一口气说:“芳若闯下如此大祸,让她用命给皇后娘娘赔不是本就是应当的,老臣教女无方,还请陛下降罪。”说着跪地叩头。
于参政是个聪明人,努力将大事化小,将于芳若犯的罪过归咎到是因为他教女无方,是因为家教不严所以犯错,而不是居心叵测意图谋害国母的大罪。
在场再也无人出面求情,于芳若被堵上了嘴很快拖了出去,众人心中对皇后在皇上心目中地位的认知又加深了一层。
于参政站在那神色有些难掩的黯然,毕竟是自己寄以重望,辛苦培养的掌上明珠,就这么没了,说不难过也是假的。
楚祁夜摆了摆手说:“皇后今天受了惊吓,诸位就早点回去吧。”
一阵风吹过,血腥味让人有些反胃,大臣们都迫不及待地跪地辞别了皇帝皇后,带着自己的家眷出宫去了。
楚祁夜看一眼周煜,“执掌京中情报和宫中护卫,出了这样的事,你该当何罪。”
周煜跪地说:“属下这就去领三十杖。”说完磕了个头就利落地起身离开了,规矩就是规矩,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人情而改变。
楚祁云在旁手里拿着一颗苹果抛着玩儿,“三十杖啊,周煜十天内是下不来床了,回头我去给他送瓶药膏,沈神医的东西还是挺好用的。”
卫南青和沈瑶也还没离开,这时只剩下自己人在场,沈瑶轻叹一声,说:“还好皇后娘娘没事,刚才我在那边看着我真是一颗心都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了,危急关头娘娘还不忘护着咱们这些人,真真是心善,只可惜那些人却未必领情。”
林曦月冲她安抚一笑,“无妨,我有我的考量,她们怎么想随她们去。”
沈瑶笑着说:“不过……今天那些女人看到义姐的身手,一个个可是惊讶的不得了,以后敢打歪主意的人应该会少一大半。”
楚祁云看了看左右,摇了摇头说:“都是成双成对儿的,就是我最可怜啊最可怜,卫三,你这媳妇也是个好样的,不会武功,还能做到处变不惊。”
卫南青搂着自家夫人白了楚祁云一眼,“平时你浑说浑叫,可是我家夫人你应当叫一声嫂子才对。”
“好,卫嫂子好。”楚祁云像模像样地一拱手,逗笑了所有人。
楚祁夜看一眼自家弟弟,不屑道:“羡慕别人成双对,这有什么难的,你早点搞定凤夕瑶成婚不就是了。”
楚祁云垮下脸来,“问题就是我搞不定啊,她说是不喜欢京城中贵妇圈子的交际手段,嫌不自由,所以不跟我成婚,这不,前两天又自己跑回通州去了,我现在真是身心俱疲啊。”楚祁云蹦到林曦月面前,“还请嫂子给我支支招。”
林曦月心中明白症结所在,凤夕瑶爱热闹,又喜欢捉弄人,她说不喜欢京城中的交际不过是托词罢了,就凭凤夕瑶那个样子有几个人能让她吃瘪?凤夕瑶只是因为自己父母的事,也许对婚姻有些恐惧和不信任吧。
“夕瑶对这婚姻大事有些排斥,没什么安全感,原因你心中应当也是有数的,你若是让感受到你的决心,她性格爽利,说不定她主动跟你求婚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