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只有两人,一个还是残废,对上这群灰衣卫,插翅也难飞。古越却并不慌,甚至有闲心回了兰莫一句,“大皇子安好。”
“叛乱不平,本王自无法安好。”兰莫冷冷道:“把他们抓起来。”
古越在浑木赤后头缓缓露出了个笑,“抓了我,你永远也无法知道她在哪儿。”
“本王自会‘细细’的问!”兰莫手一挥,灰衣卫齐齐上前,堵住了洞口。
他自己则立在当中,向浑木赤道:“副使大人,你养的一条好狗,却是个反咬主子的狼。不若你问问他,究竟瞒了你什么事?”
浑木赤一惊,赤红的眼瞪向古越,“怎么回事!”
古越哼了一声,“你们皇族之人,言而无信是惯用的伎俩。你以为,只有你又后招?”
他后退了一步,在灰衣卫正要上前之时,猛然间将浑木赤肥壮的身躯向前一扔,成了自己的肉盾,整个人扑向一侧,按向了石壁上某一处。
阮小幺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似乎什么东西带着阴影砸了下来,慌忙向后退去。一眼瞥见后头,只见所有众多黑衣卫不知被什么东西砸中,横刀抵挡,兵器相撞之声在石厅中回响。而始作俑
者石越却安然无恙,似乎踏在特定的步子上,左支右离,没几步便跨过了原本墙幕的位置。
她大惊,赶紧找地方躲藏。而后头兰莫眼神一变,弃了浑木赤,飞速沿古越的脚步追了上去。
惊天之变只在瞬间,古越进来后并未注意到阮小幺,而是狠狠看着后头的兰莫,嘴角勾起了一丝阴狠的笑,在一处空的灯座上狠狠向下一掰!
似乎又有哪里发生了一阵轰隆隆沉闷的响声,与先前乌木兰雅开一道道的石门之声相似。然而眼前却什么也没有。
阮小幺惊魂未定,那肉眼几乎瞧不见的石门竟然不止一道!
而兰莫的身影已近在眼前!
有一瞬间。她甚至心想,就让他被墙幕压死算了,省得祸害人世。
然而兰莫有着狼一般的直觉,在眼还未见着的时候。早已敏锐地察觉了此处不对劲,猛然缩下身子,不去沾上那轰隆之声,利索一个翻滚便滑了进来。紧跟着,身后“哐当”一声巨响,墙
幕轰然盖下,只见平坦的地面上烟尘四起,待各事落定,地面已被生生砸出了一个凹坑。
阮小幺瞠目结舌,若兰莫再迟那么一秒钟。恐怕整个身子就被砸成肉酱了。
古越笑意蓦地消失,转身便要往里头跑。
“啊——”
一声惨叫,阮小幺几乎被他撞飞了。
方才撞到那透明的墙幕上,如今额头还是肿的,好死不死又被这么来了一下。眼冒金星晕了半天。
回过神,正见古越不可置信看着她,身后是紧盯着她的兰莫,眼中有震惊、似乎还有那么一丁点欣喜。
阮小幺趴在地上,吃了个狗啃泥,干巴巴向二人招手,“二、二位好啊……”
古越猛然间爬了起来。一把拽上阮小幺,“别动!你敢过来我就杀了她!”
她晕晕乎乎间,忽的便被一只强劲的胳膊勒了住,不算太紧,然而胳膊上沾的血腥味却直往鼻子里钻,十分不好受。
古越另一手强揽着她的腰。不住向后退。
阮小幺虚弱道:“杀了我,你去哪里找第二个圣子?”
兰莫的眼中满是复杂,面上有些灰扑扑的尘土,双唇抿得铁紧,步步紧逼。
古越也是一时急言。杀也杀不得,只得强硬带着阮小幺退到了岔路口,选了一条便冲了出去。阮小幺被她拉得够呛,几乎跟不上他的速度,踉踉跄跄向前跑去。
兰莫紧追不舍。
然而总有尽头,通向另一头厅堂的石门紧闭,如此紧迫之下,压根没有时间开那老重沉缓的石门。
“把他给我,我饶你一命!”兰莫道。
古越扯起了一丝笑意,嘲讽般盯着他。阮小幺只觉胸腹之间翻腾如海,大口地喘着气,紧紧掐着他的手,才能勉强站立起来。
完了,她会不会是脑震荡?
“乌木兰雅与我说了,你是我的族人,”她轻声道:“是真的吗?”
他不吭声,只伸手去摸旁边的灯座,一双眼防备地盯着兰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