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在午膳上大丢脸面之后,明秀一直堵着气不与舒敏和贞兰说话。舒敏和贞兰也乐得自在,人家找上门来自己自然是不好推拒,可如今人家对自己避之不及,她们这种性子的人,怎可能专门凑上去呢?
这几日在宫里,其实与舒敏往日留宿的那一两天差不太多。储秀宫的事务并不多,更何况谁都不会指派这些个未来主子去做这做那的,自然而然日子也就闲散太多。
每天除了规定的学习科目,就是绣绣花,打理打理花草什么的。洗衣服自有绫罗送到浆洗房去,琉璃是贞兰身边的人,自然也不需要自己天天敲打。甚至于经常来找她的蓝齐格格也被她用“待选秀女不宜与皇家交游”的借口劝回去了。毕竟,舒敏心底里是想要做一个低调的人的,若是让别人知晓了自己和蓝齐的关系,还不是一下子就要高调起来了吗?
太后那里去过两次,精明如彼的太后娘娘自然知道,若是想让舒敏好好儿把这个秀女选完,是不能经常召来见面的。所以老太太虽说是把这小姑娘疼到心尖子上了,却也不能轻举妄动。她是太后,可说来说去。皇上并不是她亲生的,就算她养了皇上多年,可毕竟,皇上还是和太皇太后最为亲近的,就算是她,也没有那个能耐摸透皇上的心思。揣测圣意,本就是一件忌讳的事情。
舒敏这几天简直已经闲到了快要发霉的程度了,甚至于每天绣花,研究新花样都已经不足以缓解舒敏的无聊的时候,终于发生了一件让舒敏觉得,这日子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事情。
这天,舒敏因为近几日一直没什么事儿,便早起请安之后回去和衣准备再睡个回笼觉,却不料,躺在床上还未眯着,向来风风火火的琉璃便噼里啪啦地从屋外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像是有什么要紧事儿一样。
被坐在窗边看书的贞兰呵斥了一声,琉璃才站定身子,深吸了两口气,说道,“姑娘,舒姑娘,您两快去前面儿看看吧,前面闹起来了!”
贞兰皱着眉头,不满地低喝一声,“胡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闹起来了?这储秀宫哪里有我们发话的地方?”言外之意就是,这储秀宫里做主子的新选秀女尚且没有什么发话的权利,更何况是伺候秀女的宫女呢?储秀宫大小事宜自有姑姑去掌管,她们这些秀女只不过是些过客罢了。
琉璃听了贞兰的话撇了撇嘴,没有反应,却挪着步子往舒敏的隔间走去。这贞姑娘脾气不好,总是发火,总是苛刻地管教下人,可舒姑娘向来是个脾气好的,若是自己和舒姑娘说了,指不定舒姑娘就会去前面看看了。
毕竟,现在储秀宫的人都不知道姑姑现在人在哪,而秀女们又都知道,这舒姑娘虽然是个性子绵软温柔的人,但身份地位放在那里,在太后和蓝齐格格面前又能说上话,这种情况下理应站出来主持大局的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