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自然大家必定是会反对的。
不过今日……大家却都出奇的沉默。
大臣之中,阉党这些人,反正没啥节操,陛下说啥就是啥,给我官做就好,现在是非常之时,坏一坏规矩也无所谓。
而某些清流,就显然不同了,张静一保下了信王,让信王可以破格建藩,若是现在反对张静一,到时信王建藩,就不太合理了。
此时……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何况信王乃是亲王,他建藩,可是用一个府!而张家,不过是以侯爵的身份,建藩区区一个小县而已。
只是一个小县,实在不值一提。
张静一倒是觉得意外,可转瞬之间,张静一便明白了天启皇帝的意思了!
封丘其实几乎和归德府相邻,陛下的意思是……希望张家在封丘镇守,既可将封丘作为咽喉,阻挡流寇北上,进入北直隶。另一方面,若是归德府有事,也好应变。
这是一举两得。
就算是有着长远眼光的张静一,此时也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天启皇帝的深谋远虑!
不过……
我……特么的,也算有藩地了?
张静一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居然也可真正成为一方诸侯。
要知道,这根本就是有违明朝的体制的。
天启皇帝算是开了一个坏头了。
可细细一想,又不对,这天下如今到处都是流寇,这么多占据了府县的草头王,割据一方,威胁朝廷,天启皇帝若是还抱着祖制,只怕这大明,能不能熬过历史规律都未必,这时还管得了这么多吗?
当然,有好处不要是笨蛋!
于是张静一忙道:“臣谢陛下恩典,臣一定竭尽全力……”
还不等张静一的话说完,天启皇帝又追加一句:“对啦,朕的意思是,封丘与归德府同例,他归德府能做的事,你封丘县也可以做。不过……朕丑话也说在前头,这只是特例!诸卿,朕在此立誓,倘朕与后世子孙,再敢违反祖例,天厌之!”
开了一个口子,然后立即技术性地将这口子合上,等于是撬开锁拉着朱由检和张静一上了车,然后立即将车门一关,再迅速地挂几个锁上去,后头的……拜拜……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说的?
天启皇帝一番操作后,又哈哈笑道:“若是有人肯去封丘,为张卿效力,也是可以的,既是特例……朕也不会厚此薄彼。”
张静一心里欣喜,此时突然也开始豪情万丈起来。
当初调了管邵宁等人去,还调拨了两个教导队,许多的匠人……
还有不少的钱粮……
从前是奔着……修城去的。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这是自己家的县,自己家里的……那当然要加钱了,工程的规模也要提高。
反正……我张家有钱。
当然,其实一个县,在这个时代而言,并不算什么,天下的县有两三千个呢,何况这封丘并不算大县,只算是中等,人口也不过两万三千户的规模,和后世动辄数十上百万人口的规模完全不能比。
何况,现在河南布政使司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鬼知道什么时候这县会被流寇端掉?
所以……张静一现在心心念念的就是,必须想办法,守着自己的这藩地,先求生存,再求发展,对了,这归德府,肯定是实施‘旧法’的,那么张家在封丘县,自然也可实施新政。
张家这些年,攒了不少的钱,只是这些钱,却大多没处花销。
现在好了,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只是这封藩的侯爵,可是天下头一遭,难免让人嫉妒。
不过细细想来,他张静一俘了皇太极,这样的大功劳,其实封藩也足够了。
而此时,天启皇帝的目光最终落在了皇太极的身上。
他冷冷地道:“皇太极,如今你既已被生擒,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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