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秦朗也和许绍均有过十多年的革命友谊,他们之间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心照不宣。此时秦朗自然知道许绍均这一笑的含义,精明如他,为了兄弟苦苦追求的爱情,他也只能牺牲一下自己。
“苏老师,我向来喜欢和绍均开玩笑,刚才这些话你别当真,我们不想让乔阿姨知道,主要还是怕她担心,毕竟后天还有个大手术需要她来完成。”
苏小陌这才后知后觉的点点头,“善意的谎言,我懂的。”秦朗无语了,趁着许绍均的眼刀还没丢过来,还是开溜吧!直到走出病房心里还在感叹,绍均这是交了个什么女朋友,真是天真直率的让人不敢爱啊!
苏小陌经常听天歌说起她未来的婆婆是如何如何的厉害,不仅说话声音像喇叭,骂起人来更是口不留情,还说泼辣是东北女人共有的特征。本来她还不太相信,可那天听秦朗一说,她突然记起许绍均的母亲也是哈尔滨人,而且听说拿手术刀的医生因为需要镇定,所以大多都冰冷无情,综合一分析的结果就是她做恶梦了!
梦里,许绍均的母亲穿了一身手术服,无菌口罩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满是愤恨的眼睛。她拿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她惊恐地想逃跑,却发现自己被绑在手术台上,丝毫动不了。
她一个劲的大喊,“不要,不要啊!”却只听到一阵狰狞的笑,“现在知道害怕了?我儿子对你那么好,你却把他伤成那样,现在我就要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容不下他?如果是颗石头,那我就帮你换掉好了!”
“不是,不是的,啊……”苏小陌一身冷汗的从床上坐起,伸手开了灯,墙上的挂表正好指向5点,刚才这个梦太吓人了,还好不是在医院,要不然她一看到穿手术服的就该尖叫了。
苏小陌抱膝坐在床头,盯着墙上的那只小狐狸喃喃自语,“说什么以后不论是梦着还是醒着,你都不会再离开,现在我好害怕,你为什么还不出现?全都是骗人的谎话,你就是一只说话不算数的臭狐狸!”
她委屈的拿起身边的抱枕朝着那只得意的笑脸扔了过去,“笑笑笑,你再笑我就把你从墙上抹掉!”虽然这样的发泄那只真正的小狐狸看不到,但此时正在睡梦中的林祈缘还是莫名其妙的打了两个喷嚏。
这一醒,他便再也睡不着了,明天学校就正式放假了,再不回去,怕是苏小陌就会回北京了。这二十多天他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自从那次从医院回来被外婆逮了个正着,他的禁闭生活就正式开始了。先是没收了一切通讯工具,接着就实行经济封锁,最可悲的就是连去上课也会有专门的人跟随。
外婆本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宽大政策,开始的时候还天天问讯,而他则本着非自由不合作的准则,严防死守,就是不开口!老太太无奈之下只好妥协,说什么时候托福考试结束了,什么时候放他自由!
他将阳光罐子打开,暖暖的阳光照亮了床头,这阳光还是从苏州带回来的呢,他一直都没舍得开,现在看起来多么像苏小陌的微笑啊!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也会像他一样,在想他?不管了,今天就向外婆请假,如果她还是不同意,那他就只好“越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