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底下的剪刀却是不含糊,抬手就将吊着我的白绫给刺破了。
那白绫很是奇怪,并不像是布匹一样需要剪断。
一刺之下,就瞬间消失了。
我从半空中掉下来,屁股着地。
摔的我感觉屁股都要变成八瓣了,还是第一时间去摸自己的小腹。
这样摔,应该不会伤到孩子。
手中的剪刀很不一样,是一把捆着红绳的剪刀。
红绳上腥味很重,好像是浸泡了黑狗血。
我连忙站起身,却找臭僵尸的下落。
他也被那根白绫吊到了树上,身体随着夜风摇曳着。
双眼紧闭着,好似真的被吊死了一般。
那只白脸的女鬼飘到清琁上方,伸出了长长的舌头好像要舔他。
清琁睁开了一只眼睛,冷冷的看着她,“动口之前最好想清楚,我是不是你能惹的主。”
“吼~”那女鬼冲他低吼了一声。
似乎想不太通为什么有人被白绫吊着,还能顺畅的呼吸。
顺带,还威胁她。
我连忙把剪刀扔上去,“老公,接着。”
大概是我力气不足,那把剪刀只扔到的他裆部的高度。
并且,是刀尖对着他的。
“哇靠!沈明月,你是要谋杀亲夫吗?这辈子的幸福不想要了!!”他手忙脚乱的接住了那把剪刀,看到剪刀尖对着自己的档口。
一场虚惊之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我吐了吐舌头,脸红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真要扎中怎么办啊?”他吊在树上,竟不下来了。
我看他这样实在诡异,啐了他一口,“扎中了还不简单,我再去找一个功能齐全的男人。反正你也不行了……”
说话之间,丢下他假意离开。
“沈明月,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他用剪刀刺破了白绫,追了上来。
从后面,紧紧的抱着我。
我回头在视野范围内搜索了一圈,轻声道:“那只厉鬼好像走了。”
“得找个道士回来,否则刘家村会有大麻烦。”他少有的严肃道。
我警惕的观察着周围,压低声音问他:“你的骨笛不是能驱遣鬼物么?怎么今天不带来?”
“骨笛对付厉鬼的效果也就那样吧,况且,用多了容易被骨笛的主人发现。”他缓缓的松开我,牵着我走到树下。
把那一箱随葬品,重新扛在肩头。
我心头一凛,震惊的看着他,“那笛子……”
“我借来的。”他傲娇道。
我不信,“你那么怕被骨笛原本的主人发现,该不会是偷的吧?”
“是偷的又怎么样?我把它拿回来,还不是为你。”他很气愤的说道。
为了我?
我一脸茫然,“是因为我阴女子的身份吗?”
“知道就好,如果没有本大爷保护你,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他在盗洞口停了下来,用洞口的绳子把那一箱明器降下去。
盗洞里面,苗王妃亡魂的哭声还是不绝于耳。
听的就让人觉得瘆得慌,我甚至都不想在下墓了。
臭僵尸却递给我一只蜡烛,说道:“在东南角点蜡烛,蜡烛熄灭了,就喊我的名字。”
“不是,你不下去吗?”我感受着从盗洞里吹出来的,带着尸气的阴风。
已经是吓破胆了,他竟要我自己下去。
他蹙了眉头,说道:“擅入女人的闺房本来就不好,难道你希望自己的男人是这种人吗?如非必要,我就不下去了。”
“可是,白天时候那些村民不也下去了。”我还是有些怕。
他往我手上戴了皮手套,说道:“那对玉猪你还得回归原位,我跟下去,确实不方便。你切记,不管发生任何事,不可以直接接触明器。”
那玉猪要插入的地方,是女孩子家敏感的地方。
他下去,确实不好。
没想到,这臭僵尸还是正人君子。
他是不想亵渎那些亡灵,亵渎那些可怜的故去的古代女人。
“那好,我下去。但你……不能走远,我……我一个人害怕。”我腰间绑上了绳子准备下去,却还是有些紧张的抓着他的衣袖不肯松。
他捏住了我的脸颊,说道:“你深夜物归原主,是善举,一般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一听下去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便听了他的话,乖乖顺着绳子下到盗洞下面。
经过这几天几夜的通风,下面的空气质量已经好多了。
可我还是有点怕,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这时,洞口好像有个人趴着。方才那只白衣女鬼猩红的眼睛,此刻正从上面幽幽的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