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日本后，一向狂傲不羁却铩羽而归的相田信再次成为别人耻笑的对象。

郁闷失望之余，相田信只有到这个清酒馆里，独自喝闷酒。

天气阴冷，小酒馆里生意很差。除了相田信外，再没有其他客人。

头发花白的老板山田重本端坐在一边，给一位十一二岁的少年讲诉这自己年轻时的故事。

百无聊奈的相田信边喝着清酒，边专注地听着这个爷孙俩的对话。

“爷爷，那唐龙国真的有书上讲的那么辽阔富饶吗？”那个少年山田朱义好奇地问道。

“那时当然。唐龙国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你都无法想象。那里有着广袤的土地、各式的农作物、丰富的资源、密密麻麻的人口。只要我们大日本帝国能把唐龙国占领三分之一，不，哪怕是五分之一，我们的生活也会比现在好上十倍不止。”

山田重本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眯着他的小眼睛，眨巴着嘴说道。

“爷爷，你真的到过唐龙国、见到过这些？”山田朱义打破沙锅问到底。

“是啊。爷爷我今年61岁了。当年曾经是甲午海战时的陆军步兵，我一生最为骄傲的事情就是被选入了1894年11月21日进攻唐龙国大弯城的甲午战斗，而且还是白刃冲锋小队的一员。我不但获得了胜利，还是最先冲进大弯城的勇士之一，亲自杀死了一个身着顶戴花翎的唐龙军官。”

说起自己这段往事，山田重本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是一副极为陶醉享受的样子。一对昏花的老眼里放出熠熠的光芒。

仅仅十一二岁的山田朱义听得格外入神。他一直在暗想，爷爷那一辈帝**人的辉煌，能在自己身上重演吗？或许，自己也有挺着刺刀冲进唐龙这个东方大国的那一天。

光是想想，在学校受惯了极端军国主义教育熏陶的山田朱义就觉得浑身热血沸腾。

“当年进攻大弯城之前，我们的少佐告诉我们。唐龙人是外强中干，个子虽然被我们日本人高大，但都已经被鸦片烟把身体掏空完了。他们甚至是虚弱得连风都吹得倒，根本不会是大日本皇军的对手。”

“他们真的有这么虚弱吗？”

“对，在我们打日本皇军面前，唐龙人简直就是一群猪。”说到这儿，山田重本的双手胡乱地挥舞着。“战争爆发了，海战我们胜利了，陆地战我们也胜利了。那场战争中，我在战场上亲手杀死了6个长辫子唐龙军。他们穿着就像农夫，只有少量的火枪和大炮，所以我们赢得了战斗的胜利，攻进了著名的大弯城。”

山田重本很惬意地喝了一小口清酒，“啧啧，那可真是美妙的一段时间啊。”

微醉的山田重本指了指墙上那张泛黄的照片，似乎在回味着什么。裱糊在玻璃框中的这张照片，一个满脸狞笑的日本军人双手举着步枪。枪尖上面挑着一个长辫子的头，正面向镜头比着胜利的手势。

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就是他，当年侵入唐龙国的山田重本。

“爷爷，你真是太伟大了！我长大了也要向你一样勇敢，杀更多的唐龙人，占领更多的唐龙土地。”山田朱义大声说道。

“小子有志气。”一脸得意的山田重本向孙子竖起了大拇指。

“我们大和民族离唐龙国最近。在那儿，他们的白银和黄金堆得像山一样高，普通人家里都有大量的金银财物，而我们帝国一心图强却缺少足够的财富。我们需要买更多的机器，更多的战舰，武装更多的军队，获得更多的领土。这些，都需要巨大的军费来支持。其他欧美国家都能来纷纷抢夺瓜分唐龙国，作为最近的亚洲强国，我们更应该优先得到唐龙国的财富，更应该从他们病残的身躯上分割下来土地和资源。”

山田重本越说越激动，嘴边开始冒出一串串白色的泡沫。

“在大弯城的时候，我们可以肆意杀人。当然，杀唐龙猪，我们不会觉得有什么罪恶感。小队长称它们为‘马鹿达’，让我们像拼刺训练一样，一个个杀掉他们。既节约了子弹又锻炼了士气。”

讲起那满是充满血腥、毫无人性的历史，山田重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