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我受命去一户官员家中抢夺一块叫玄石的东西,那是我第一次听说玄石,也就是从那日我与玄石结下了不解之缘,教主让我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拿到玄石,哪怕是杀光全城的人,可是这不用教主交代,我自然也会那么去做,而且会做的很彻底。
那夜和往常一样,我杀光了官员家中所有的家丁护院和奴仆,而后闯入那官员的卧房,向他逼要玄石,我大可不必那样做,玄石就拿在他手里,我轻而易举就能杀了他,拿走玄石,可是你们也知道,猫食老鼠前总会先戏耍一番,我也如是,提剑逼他交出玄石,可他以命护石,誓死不给,还苦苦相劝,对我说玄石不能落入歹人之手,否则将灾横于世,我当时哪听得进他那一套,一心只想折磨完他后一剑杀之,再取走玄石。
此时我见他妻子怀抱着襁褓,躲在墙角瑟瑟发抖,于是走上前抢过他们的幼子威胁他,而他妻子护子心切,哭嚷着抄起床边的剪刀就冲我扑来,想夺回儿子,在我看来那样做只是徒劳之举,就在她扑到我身前之时我一剑就了断了她,我冷冷看着她在我面前倒下,可她垂死前还伸手拼命想从我怀中抓回她的幼子。”说着华静眼中泪光涌动,她抽咽了声说道:“那官员见他妻子惨死在我的剑下,悲痛万绝,于是举起手中的玄石就朝我扑来,大有与我玉石俱焚之意,可那也是枉然,我又一剑刺杀了他。”她望着窗外好一阵子,苦笑了声道:“哈,当他尚存着最后一口气,强撑着爬起,恸泣着紧搂住他妻子冰冷的尸体时,他的眼泪与他妻子垂死前愤然绝望的眼神一下触及了我的心,我感受到一个母亲的爱子之心与他丈夫以死殉情的忠真,那一刻我突然问我自己我拥有什么?”她眼含泪珠摇头道:“我……我什么都没有,看着那官员最后倒下时所落下的泪水,仿佛是滴落在了我心间,融在了我的心里,我抱起那襁褓和玄石,想到了我华家惨遭灭门之时,我内心的无助与绝望,当时我真不知那么多年来我干了什么,整个人心乱如麻,我突然厌倦了,厌倦了血腥的气息,厌倦了无情的杀戮,于是我抱着襁褓带着玄石隐姓埋名,远走高飞,躲进了这片山林。”说着她仰目抽啼了起来。
良久之后,她拭去了眼中泪水,继续说道:“说来也巧,当我逃避世尘,来到了此地,正逢雷电之夜,当时电闪雷鸣,天雷滚滚,正劈打着一处狐窝,而一只银狐则俯身在洞口,拼尽全力护住满窝的小狐,我见其可怜顿生恻隐之心,便用整个身子护住了银狐,这时雷电骤止,风去雨散。”说着她望向紫兰,含欣一笑道:“二位少侠,这回你们该明白了,紫兰就是我当时救下的那只银狐,她是个修行了五百年的狐仙,我厌倦了人世间的腥风血雨,因此与紫兰结成了姊妹,隐居于此。”她望向我俩道:“至于那索要玄石之人,你们也该猜到了,就是鹰陀教中的人。”
经她这一说,我全然明了,但又问:“可现在玄石不在我们手中,那该怎么去救赖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