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结束以后,夏琉就开始着手整理母亲的旧物了。那场风波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某个人,就像从来没遇见过那个人一样。
只有王媛媛脖子上仍旧明显的淤痕,证明一切都不是幻觉。
"老夏,你先别忙,我有事要问你,"夏琉拉住正准备去看报纸的夏钟明,看报纸这种老年人的爱好,夏钟明竟然也有。
"什么事?"夏钟明坐在沙发上,自己的女儿从小都是有主见的,她有什么事需要自己拿主意了?天呐,这些年了,这还是第一次要听琉琉问自己问题呢。
"妈妈小时候是不是教我唱过什么儿歌?我记得不太清楚了,你还记得吗?"她都已经二十三岁多了,哪里还记得小时候学过什么儿歌呢。
"啊?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让我想想啊,那可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慕思好像的确教过你好多歌,她嗓子很好,唱起歌来很好听。她每次唱歌,你都笑的跟什么似的,小小的一团子,笑得漏出了牙,你想想多可爱啊。"
夏钟明回忆起当年的事情,那时候的事情他已经不太清楚了。关于慕思的事情从来都是他的逆鳞,他不敢回忆那些日子里的甜蜜。那些日子有多甜蜜,现在的日子就有多难过。
"那,你还记得妈妈教过我什么儿歌吗?妈妈最常唱哪一首啊?或者说,妈妈有没有自己,写过什么歌?"夏琉追问道,老夏可一定要记得啊。
可惜,夏钟明给出来一个否定的答案,"儿歌罢了,我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你妈留的那些书里,大概有记录吧,她做什么事都喜欢记下来。"夏钟明挠了挠脑袋弄乱他刚输好的头发。
"好了,你去看看媛媛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吧,我怕她有什么心理阴影,你也知道,她只是一个小孩子,却经历了一场生死,肯定被吓坏了。"夏琉皱起眉头。
她也懂心理学,可是怕她去和媛媛谈这件事,会引发小姑娘的恐惧,这就得不偿失了。
"好,我去看看,这几天她都不怎么说话,大部分时间都憋在屋子里,小小姑娘的,别憋出什么事来。"夏钟明放下手里的报纸,走向王媛媛的房间。
"媛媛,你在吗?爸爸来看看你。"夏钟明敲响了王媛媛的房门。
过了几秒钟,门"吱呀——"一声开了,王媛媛站在门口,笑的有些不走心,她的眼眶红红的,大概是刚哭过。
"爸爸,怎么了?"王媛媛不解,这个时候,爸爸不应该在看新闻吗?这可是他雷打不动的习惯啊。
"爸爸来看看你,你不是琉琉那么皮糙肉厚耐摔打的,出了那么大的事,我得照顾好你,不然,多对不起你的这一声爸爸。"夏钟明眼尖的看到她脖子上的伤痕,并没有敷药的痕迹,不由得皱起眉,这小丫头,怎么不好好换药啊。
"爸爸,我没事,过去了,"王媛媛有些后怕,她的眼帘下面有着厚厚的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晚上并没有好好休息。
"傻孩子,别勉强自己 怕就是怕,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么大的事,换做谁都会怕的,你像以前的琉琉啊,他家就怕见血,一个医生"怕血,这叫什么事儿是吧。”夏钟明跟着王媛媛走进去她的房间。
"姐姐以前竟然怕血?"王媛媛有些惊奇,现在的夏琉可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怕血啊。
"对啊,她胆子其实很小 怕的东西很多,但是她后来都不怕了。"夏钟明摸了摸王媛媛的脑袋,发现王媛媛有一瞬间的僵硬,不用说,她现在和人接触会引发内心深处的恐惧。
"有个时候,我也忘记去做什么了,反正一身伤的回来,吓得她眼泪跟珠子断了线似的,然后她就不怕血了,她帮我包扎了上伤口,还在客厅守了我一夜。"夏钟明裂开嘴,他的琉琉是他的骄傲。
"在客厅?"王媛媛问道。
"是啊,我还发着烧,陆离自然搬不动我 所以陪我在客厅一夜,她也就不怕黑了。"
王媛媛不傻,她知道夏钟明这是婉转的告诉她,"爸爸,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道理我都懂 可我就是怕,那个人 那个人是真的要杀我,他的手在我脖子上越来越紧,我感觉下一刻我就要死。闭上眼,都是那个人的笑……"
王媛媛抱着脑袋,她现在累的很,可她不敢睡,所以眼睛下面有着厚厚的黑眼圈。
"媛媛,都过去了,别怕,只要我和夏琉还在 还有一口气 我们都不会让你出事的,就像这次 你看,不是姐姐她想办法救你了吗?别怕,我们在。"夏钟明不知道该劝些什么,这些事情他不熟啊。
"爸爸,我没事,我有分寸的,……"王媛媛的确很感激夏琉。
那边,王媛媛和夏钟明在进行谈话,夏琉则是看着眼前的大箱子发愁,这些都是妈妈留下来的书和笔记,要一点一点的从里面找吗?这要怎么找的完?
"妈妈啊,你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夏琉扶额 慢慢来吧。
言书岂发现自己和夏琉总是没什么太多的交集,就像现在,他明明是为了追求夏琉才来的A市,可是这些天了,他没见过夏琉几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