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说这个了,点菜吧。”宛茹说。
“你们先点,我去一下洗手间。”莹莹说。
宛茹看了一下莹莹的背影,说,“起承啊,你这不是跟我对着干吗?”
“我没有啊,你让我右手拿叉,我就拿了,你让我敲盘子,我也敲了。”
“你是怎么敲的?竟然能敲出音乐来?”宛茹说。
“我也不知道,敲着敲着就出旋律了,这是天意吧。”我说。
“你要好好和我配合,不然的话,万一莹莹要是知道我们的关系了,还不疯掉?”
“是,是的,你说吧,还要我怎么出丑?”我说。
“点个汤,罗宋汤,一人一碗,莹莹是最讨厌喝这个汤的,她看人家喝她都觉得恶心。”宛茹说。
“这样的话,她还有心情吃饭吗?”我问。
“不能管这么多了,这汤说是你坚持点的就行了。”宛茹说。
“好吧,那就四碗吧,我多喝一碗,让她恶心吧。”我说。
“这还差不多,还有莹莹最讨厌随地吐痰,你没事就吐两口。”宛茹说。
“在这酒店里吐痰?这不好吧?”我说。
“有什么不好的,你咳嗽几下,多吐一些。”宛茹说。
“我这么吐,你们还能吃下饭?”我问。
“你怎么这么罗嗦呢,让你吐,你就吐。”宛茹不耐烦地说。
“宛茹姐,今天我还真得没有痰,吐不出来,就是吐出来,我也不会吐的,这是我的道德底线了,你换别的招吧。”
“好吧,你把鞋子脱了?”宛茹说。
“这是餐厅啊,又不是洗澡堂,这让吃饭的人怎么看我,我刚才还演奏了一曲天籁之音。”
“什么天籁之音?你脱还是不脱?”宛茹说。
“这个,真得脱不下去。”
“脱吧,别人看不到的。”宛茹说。
“是的,别人看不到,我脱了鞋后,你再把我的鞋子踢楼下去,我岂不是要光着脚丫走路?这真是丢人现眼啊。”我说。
“起承啊,你就不能忍一忍?”宛茹说。
“士可杀,但不可辱,这个我真做不到,要不,你就把我枪毙算了。”我说。
“好吧,我也不勉强你了,吃完饭结账的时候,你就说忘带钱包了,这样行不行?”
“这个可以的,是不是你买单?”我问。
“这还用问?你没带钱包,当然是我买单了。”宛茹说。
服务员过来,把点的菜一一上来。罗宋汤看上去浓浓的,颜色暗黄。
“有一次我让莹莹喝罗宋汤,你猜她是怎么说的?”宛茹问。
“她怎么说?”
“她说这汤是挤出来的脓水。”宛茹说。
“真恶心啊,你这么一说,我也喝不下去了。”我说。
“那不行,你要津津有味的喝才行,喝完后,我再给你上两碗。”宛茹说。
“你枪毙我吧,这怎么喝得下去?”我说。
“起承,我可舍不得枪毙你啊,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宛茹说。
“你这是软硬兼施。”我说。
宛茹笑了笑,说,“你就委屈一下吧,等莹莹去上学了,我给做好吃的。”
“莹莹她来了。”我说。
“那你赶紧喝汤吧。”宛茹说。
我端起碗,看着那颜色,感觉胃有点不舒服,我索性闭上了眼睛,喝了两口。
“起承,你们怎么点了这个汤啊。”莹莹问。
“我喜欢喝,真得好喝啊!”我一边喝一边说。
“不会吧,这汤是世界上最难喝的了。”莹莹说。
“我喜欢啊,以后要结婚了,我要让你天天给我做这汤喝。”我说。
我说完,宛茹瞪了我一眼。
“啊?这汤真得好喝吗?”莹莹问。
“好喝,不信你喝两口。”我说。
“是啊,莹莹你尝一尝吧。”宛茹说。
莹莹看了看汤,然后慢慢端起来,一只手捏着鼻子,喝了一小口。
“怎么样?好喝吗?”我问。
“起承,没有啥味道?”莹莹摇着头。
“你捏着鼻子当然没有味道了。”宛茹说。
“妈,你怎么不喝?”莹莹问。
“我看这颜色,觉得有点恶心。”宛茹说。
“起承啊,你一人点了四碗?”莹莹说。
“是啊,好喝啊,就多喝几碗。”我说。
“那我再喝两口看看。”莹莹说。
“喝一大口才有滋味。”宛茹说。
莹莹端起碗,喝了一大口,喝完她砸了砸嘴。
“怎么样?”我问。
“有点酸酸的,我再喝两口。”莹莹说着又喝了两口。
“不好喝吧?”我问。
莹莹吐了一口气,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她端起碗一口气全喝完了。
“莹莹,你不是最不喜欢喝这汤吗?”宛茹吃惊地问。
“是啊,我真不喜欢喝,不过,起承说了,结婚以后,他要天天喝这罗宋汤,我就,我就只能让自己喜欢这汤了。”莹莹说。
“哎!可怜的孩子啊,你怎么能这样委屈自己呢?”宛茹说。
“妈,这汤也不是太难喝,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莹莹说。
“是啊,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我说。
“起承,后面两句怎么说的?”宛茹问。
“自由随它去,爱情不可抛。”我说。
“你改词了,是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宛茹说。
“是啊,但在我这里就是爱情不可抛,自由就随它去了,爱去哪去哪。”我说。
“好啊!”莹莹鼓着掌,说,“起承,我要把你说的这两句话印在我的体恤衫上。”
饭吃的差不多了。宛茹叫来了服务员买单。
我摸了一下衣服口袋,然后惊呼,“我忘带钱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