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他便急冲冲的带着侍从和许多酒水跑去求援了,当然在临行前还不忘找了个茬,把拉芬纳又暴打了一顿。
想到这里拉芬纳气恼满怀地说道:“他以为我是什么?我是他地妻子,不是他射箭时用的靶子!我还是个法师,不是他领地里地农夫!别以为他是个贵族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大不了我再去外面过冒险生活,哪怕死在雇佣兵生涯里。也不想忍受这种毫无尊严的生活了!”
老女仆赶紧劝导:“快别这么说。你年纪已经不小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式的发昏?那种生活只是骗骗那些对未来茫然的年轻孩子罢了。怎么可以在外面过一辈子风餐露宿的生活?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依靠。就暂时忍忍吧。再说这种事情跟贵贱没有关系,每家都是这样的。丈夫打老婆又不是什么希罕事情,我家的老头以前就经常打我。”说着就叹了口气不说了。
拉芬纳关心的问道:“那现在呢?还打吗?”
老女仆无奈的轻笑了一下:“打不了了。四年前就在一次与大地精的冲突中死了。也许现在正在大地母神的神国里快活呢。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受苦。真是个没良心的。”
两人一起沉默下来,多么“平常”而又无聊地生活啊。难道自己也要这样过一辈子吗?当初自己跑出家门去闯荡。不就是为了逃脱这种恼人的家庭生活吗?为何到最后又转回来了呢?
命运啊,你为何如此的残酷?
拉芬纳地情绪愈加低沉,而老女仆又开口了:“您姓仰哪位神灵?魔法女神还是法师之神?”
拉芬纳犹豫着没有出声。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信仰什么神灵,也许,自己什么神都不信吧。就像男人,其实全都靠不住!
老女仆却怜悯起来:又是个迷茫的孩子啊,一不小心就会误入歧途呢。于是她轻声简易道:“要不你也加入我们大地母神教会吧。母神对女性是很关心的,在她的教会里可以得到她的伟大庇护。要是男爵老爷再打你,你就可以去教会牧师那里诉苦,他们会出面劝导老爷的。而且他们的名望很高。连一般的贵族老爷也要让他们几分呢。我没有加入教会地时候也像你这样几天就被打一次,后来还是母神教会的牧师主动出面阻止了我老公,加入教会后他也不敢打我了。有时忍不住了也能轻轻敲几下,那幅想打又不敢打的样子别提多好笑了。”说着她竟忍不住轻笑起来。
拉芬纳继续沉默着,大地母神无疑是一位慈爱的神灵,但她真的适合自己吗?加入她的教会然后每年参加撒播与呵护种子的活动、再同农夫们一起赶着牛犁地、挑着粪水施肥?!
别搞笑了!
那么法师之神胡尔萨呢?哼,他可是每个法师协会高层们所推崇的神灵。但是,他只会关心那些对魔法有天赋的人,以及那些为法师集团带来利益的人,甚至会给予他们特别地照顾与指点。而像自己这种资质平平的法师即便加入了教会。一辈子也只能混迹在最底层,当个匍匐在地上的“虔诚”信徒了。
这样的神灵在中、低等法师内无疑是有很大影响力的。自己也一度打算加入那个教会。甚至还参加过一次聚会,但当那些低等法师们五体投地的匍匐在地上时,那齐刷刷的臣服场面彻底冲毁了她的愿景:这些可怜的人啊,当你们如此拜倒于地的时候,与信仰大地母神地农夫们又有什么两样?
带着这颗警惕的心,她渐渐出法师之神教会里的一些阴暗面,并猜到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最终她选择了离开,因为这不是她所希望地生活。
想到这里,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银质雕像——穿着宽大蓝色长袍的人身,以及,一颗朱鹭的脑袋。这正是玛哈帕丝帝国的博学与智慧之神“斯索”。
她怔怔地着这个精致细腻的小雕像,连老女仆结束了梳妆也不知道。因为这个雕像似乎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就在结束东奔西走、漂泊不定地雇佣兵与冒险生涯之前。她在一次购买魔法物品地活动中偶尔从一个海商手里得到了这个雕像,并听说了有关“斯索”大神的事情。他不仅是个奥术神也是知识地发掘与探索之神,倡导人们去探索未知的秘密,并宣称无论多么渺小的发现都可能成为推动命运与历史的巨力量。对比法师之神忽而塞专注于奥术和法师势力的推广及稳固,斯索神更强调全面的知识与技能,其信徒不但有法师也包括工匠、建筑设计师巡林客、旅行、甚至远比常人强大的位面探索者!
她微微叹了口气,从小时候直到少女时代,自己的梦想就是拥有自己的一条船。扬帆远航去感受亮丽的蓝天和广阔无边的浩瀚大海。去探索无数的岛屿和大地、去观察各种珍禽异兽,收集各地的传说与故事。现在回想起来那真是童话般的梦想。美丽迷人却又如此的无望,仿佛迁徙的鸟儿渐渐飞走,离自己越来越遥远。
她苦笑了一下后收起了小雕像,自己这辈子都别想离开这片朴实而陈旧的土地了,远航?做梦去吧!
接连叹了几口悲伤之气后,她慢慢站起身来,向西北方向望去。现在自己那个男爵丈夫也快到矮人的地盘了吧。不知道能不能搬来救兵。要是不能话,或许自己又要被迫重新过上冒险的生涯了。
陡峭的山地仿佛无数兽牙布满了没有边际的广袤大地,行走在其间就如同是行走在惊险的屋顶上!稍不留神,脚下踩的石头就会顺着斜坡滑下去一大块。马虎大意的结果就是滚到山谷里去喂兀鹫!
吉赛尔和他七八十名的手下们带着进贡给矮人的酒水,一起艰难的步行在这混帐山区。心里总算明白矮人为何那么矮了——因为个子高全都滚进山沟里当了禽兽的美餐!
好不容易才在一处山腰上找到了一块稍微平整一些的地方。已经累坏的众人急忙干过去,不分高低贵贱的全都一屁股坐下来喘气,比一晚上干数个女人还累。
吉赛尔虽是男爵领主,但也只是身穿着普通的旅行者衣服,只是帽子和徽记比较华丽,上面绘有特制的家族徽记,以标明自己的高贵身份。现在他闷闷不乐地拿出一些干粮和肉片,就这一壶水慢慢地嚼着。双目盯着更加险峻的深山以及山陵间缭绕不去的阵阵浓雾,心情越加沉重了。
终于他闷声对着旁边的侍从们发话了:“我们损失了多少酒?”
侍从知道他心情极差,便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损失了七桶,不过还有六十多桶。我想足够哄那些贪婪的矮人贵族开心了。”
吉赛尔猛地暴怒起来:“你想?你想想就能让那些矮人老老实实听你的话?这些酒是我全部的酒水了!回去后大家就只有井水喝了!这还只是见面礼,天知道那群矮个子混蛋还会找我们要什么?!或许是大量的粮食或许是上等的布匹,反正没什么好事!”他越想越气的大骂不停:“还有那几个该死的男爵、子爵,到叔叔被召回吉芬城了,就对我落井下石、见死不救。哼,叔叔在的时候他们一个比一个亲热,兄弟来兄弟去的直叫唤,仿佛满嘴都是蜂蜜。亏我还经常在叔叔面前为他们说好话,没想到全他妈是假的!这群大骗子!每一个可以信任!”
他恶狠狠的啃了两口肉后,又接着大骂:“还有那个娘们,也是个靠不住的家伙!以为自己是个正式法师就了不起啊?!我呸!不就是会个飞行术和一个加速术吗?有什么用?随便一弩就射死她!哼,成天板着幅冷面孔,还真当自己是高贵的法师啊?我呸!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浑身上下穿的都是粗布衣服,口袋里全都装着些莫名其妙的恶心东西。什么猪油、蝙蝠屎的,亏她还忍的住那股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