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还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自家大哥就给自己找好了一个老师,严冬尽这时在与李运麾下的将官们,还有原先程广庞麾下的将官们坐一起喝酒。正在国丧期间,营里刚刚又一把火烧死了一家二三十号人,所以这场酒没歌舞,没陪酒,一开始没人喝得痛快。
这会儿酒过三旬了,堂屋里的空气都沾染上了酒气,众将官的说话声才大了起来,这场酒宴才真正开始像那么一回事了。
众将官里,有一位姓乔名午的偏将是跟着李运年数最长的将官,也是被李运耳提面命,让他一定要帮着严冬尽的人了。身负使令,乔将军就一直没敢放开了喝,这会儿手里的酒杯终于空了,乔将军放下酒杯,又一次抬头看严冬尽。
严冬尽正与几个原先程广庞麾下的将军把酒言欢,一方要拉拢,一方要投靠,所以双方的脸上都带着笑,气氛别提有多好了。许是瞥见了乔午的目光,严冬尽一边与人说话的同时,一边笑着冲乔午举了一下酒杯。
乔将军被严冬尽的这个笑容晃了一下眼,这严少爷,乔午想,行事也许在学着少将军,但这笑起来的模样却不像,莫桑青再笑,那笑容也是收敛的,如春风,暖意可催花开,却永远不会热烈,严冬尽就是骄阳了,热烈真诚,透着少年人的赤子之心。
“严少爷,”有李运麾下的将官这时叫了起来。
众人一起看这位。
这位喝多了酒,脸已经红了,大着舌头跟严冬尽说:“没美人,连个唱小曲的都没有,这酒喝得不痛快!”
严冬尽说:“如今全京城都不会有歌舞了。”
“先帝爷新丧,”乔午沉了脸看这位同僚,道:“你还想要美人给你唱小曲?你不要命了?”
这将官醉眼惺忪地看严冬尽。
心知不好,乔午喝这位道:“喝多了酒你就下去歇息,这里不是你撒酒疯的地方!”
这将官没理乔午,跟严冬尽说:“要不严少爷你来一个?”
有人哄笑,但随即反应过来,马上就闭了嘴,堂屋里静了下来。
将严冬尽当成唱小曲陪酒卖笑的下贱货?所有人都看着这个借酒发疯的将官,你怎么敢?惹了严冬尽,你当莫桑青会放过你?
乔午站了起来,处事一向老道的乔将军这会儿有了一种多年没见的无措之感,这将官也是跟着李运好些年的老人了,他要怎么跟严冬尽解释?解释这不是他家李将军的授意,解释这真是这人喝醉了酒后的胡说八道?乔午开不了口,可乔将军又想着他必须得说些什么,不然少将军那一关,别说胡说八道的这位,就是他们李将军怕是也过不去。
“严少爷是不会唱?”醉酒的将官摇摇晃晃地要起身,看样子是要往严冬尽那桌去。
乔午几步就跑到了这将官的面前,抬手一巴掌打在了这将官的脸上,骂道:“喝点酒就疯,回头老子让人直接灌你马屁,你个混蛋也只配喝那玩意儿!”
将官挨了打,睁大了眼睛看乔午,似是在认人。
“还不快滚!”乔午将这将官往外推。
“老,老乔?”将官迷迷瞪瞪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