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情感在瞬间爆发,顷刻间泪如泉涌,陈云生跌跌撞撞地来到一个人的身前,悲切地喊道:“六师兄,你怎么啦!”
只见叶穿云单腿跪地,右手紧握追魂剑,依靠着这种力道支撑着身体,他全身都被鲜血染红,头发散落地垂在脸颊前,原本俊朗的面容因为布满血污显得有些狰狞。地上到处都是残破法器的碎片,那件青木五行盾裂为两半,盾牌表面凹凸不平,显然曾经被无数法器攻击过。
叶穿云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到来人是陈云生,表情变得有些复杂,想要说什么,喉咙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陈云生明白他的意思,点头说道:“思寒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
叶穿云点了点头,费了很大的力气吐出几个字,“师弟,别难过…我恐怕不行了,丹都裂了。”
透过叶穿云身上的甲胄,陈云生到一道极深的剑痕横在他的肚腹之上,里面一片血污,金丹连同丹田都被斩开,一股淡金色的液体从中流出。又是一阵悲痛袭来,陈云生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叶穿云是他在太白峰上最亲密的兄弟,一想到日后再也不到叶穿云阳光般的笑容,不能在一起喝酒谈天,不能一起坐而论道,陈云生便心如刀绞。
叶穿云费力地笑笑,用力向身旁指了指,陈云生顺着他的手指去,这一眼令他的心都碎了。只见寒江燕横躺在一旁,白色的衣裙被鲜血染红,如同一朵染血的白玫瑰。面颊由于失血过多,显得极为苍白。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一丝泪水。身上的生气皆无,显然已经死了有段时间了。
陈云生踉踉跄跄奔了过去,趴在寒江燕的身旁放声痛哭。哭了一会,他回过神来,再次来到叶穿云的面前,无声地矗立在一旁。叶穿云轻轻说道:“云生勿悲,将我移到江燕那里,我要再她。”
陈云生缓缓将叶穿云扶到寒江燕身旁,他每一个动作做的都非常缓慢,饶是如此,依然有两团鲜血渗出。原本因为疼痛,面部有些扭曲的叶穿云到妻子之时,变得异常的平和,他缓缓伸出左手,握住寒江燕冰冷的右手,眼中多了一丝温柔。
陈云生没有被悲痛冲昏头脑,他知道,如果不修复法阵的中枢,那么死去的将是所有天穹派的修士。急忙来到阵桩处,一之下,陈云生彻底绝望了。这里被破坏的相当彻底,所有运行法阵所需的阵纹,阵符,以及灵气运行的脉络都被三道巨大的裂痕破坏了,还有三根阵桩被击的粉碎。
想到太白峰成百上千的修士性命悬于他的手中,陈云生倍感压力,他颤抖着捡起地上的石块,将原本破损的阵桩重新堆了起来,可不等他将阵桩固定牢靠,太白峰发出一阵微微颤动,阵桩便颓然倾塌。
这时四周渐渐涌起一阵杀气,环顾四周,陈云生发现二十多个黑衣修士浮现在树林之中,如通过鬼魅一般,为首的是一个高阶修士,可能金丹修为。给金灵使了一个眼色,陈云生便头也不抬的继续修复法阵。
金灵手握长矛,发动金遁,闪身到了一个黑衣修士面前,长矛化作一团青影直逼那人的头颅。由于金灵速度太快,那位黑衣修士双目圆睁,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便被长矛洞穿头颅。金灵没有停下,依然保持这近乎瞬移的速度,来到旁边一个黑衣修士的身旁,长矛掼出,从另一面的肋骨上洞穿而出,死尸跌落尘埃。由于移动速度过快,金灵身上的金甲摩擦空气,竟然放出阵阵金光,仿佛被点燃了一般。
黑衣修士刚开始确实有些轻敌,没料到一个筑基修士能这么邪乎,发觉之后,已经被金灵连杀四人。剩下的修士收拢于一起,组成了一个防守阵型,将法器祭出,悬于身前两丈之内。金灵骤然停下,双手一拍,长矛化作乌有。手上法印不绝,十几道金黄色的金刀凝在半空之中,他眉头微皱,双手陡然前推,金刀拖着十几道光尾直扑黑衣修士。
穿透软甲,皮肤有种被撕裂的感觉,黑衣修士们极尽全力的催动法器护身。几十柄淡绿色的飞剑呼啸而出,和金刀撞在一起,溅起的碎屑将四外的树木尽数斩断。第一波金刃被黑衣修士的法器拦下,但是金灵没有给对方喘息之机,第二波,十几柄金刃已经在他身后形成。薄如蝉翼的刀锋劈开空气,射向对手们。
为首的金丹修士怪叫一声,双手法诀不断,突然大地上冒出一堵五尺厚的土墙,金刃尽数激在土墙上面,激起土屑无数。五个黑衣修士各个施展道法,顷刻间火球和冰锥齐飞,一起向金灵射去。
金灵手擎长矛,轻轻挥点,身旁的火球和冰锥尽数被拦在半空中,近不得身前一丈。到对方的法术层出不穷,金灵身子向前疾驰而去,穿过浓厚的森林,借助周围的树木和枯黄的灌木遮掩身形。合抱粗的大树沾上火球,顷刻间便化为黑炭,然后被冰锥洞穿,激起一阵阵黑色的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