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生这边也遇到了些许麻烦,他的长袍已经被一片不见的金刃割破,左臂也被划过,虽然刀口不深,已经淌出淋漓的鲜血。他赶紧将纳虚戒中的破阵桩拿出,插入地面,顿时扑面而来的金风少了很多。他将左臂血脉中断,流血停止,又用从长袍上撕下了的一块碎布将左臂包裹好,再次木遁向前行去。
他一边向前,一边将手中的破阵椎刺入地面,顺利的穿过死门,到了景门。没等双脚站踏实了,感觉背后恶风不善,陈云生急忙施展金灵盘丝手,五根银光灿灿的丝线密密匝匝的编织成一张大,护住陈云生的背后。
一阵“乒乓”声传来,陈云生转身观,五根裹挟着绿色灵光的弩箭沾在银上。弩箭长有一尺,箭头有鸡蛋大小,上面画满了符箓,还镶嵌这一枚细小的灵石。陈云生虽然不会制符,却见过不少,弩箭上画满了爆炎符,如果爆炸开来,威力相当于他施展爆炎术放手一击。银丝已经将符箓割碎,瓦解了危机。
陈云生背后冷汗淋漓,这五根弩箭不是法阵的一部分,而是一种机括,来自己的经验还是短浅,竟然没有想到法阵中还可以藏有机括,如果不是银破坏了弩箭上的阵法,就算没有打中他,也会激发法阵,到那时自己就小命不保了。
陈云生将金灵盘丝手施展到了极处,周身上下都被银包裹,他慢慢向浮屠高塔走去,每步都行的极为缓慢,脚步落实之后才敢走第二步,生怕引发什么机括。
十丈的距离,足足走了有一炷香的功夫。等陈云生到达塔底之时,后背已经被汗浸透了,刚才这段距离,没有打打杀杀,但是每步落下都惊心动魄,如同经历了一场艰苦绝伦的战斗。
陈云生不敢拖延时间,柳晓山哪里还在施展水弹术,时间太长她也耗不起。他迅速将精心炼制的破阵法器拿出,左手木灵盘丝手放出一团青绿色的丝线,深入黄沙枫的根茎之中,顿时这些丝线如同一条条小蛇,吸取这从根茎顶端传来的灵气。陈云生将如同发丝的根茎抵住塔身,一股股五行夹杂的灵气传来,饶是他身兼金灵和木灵聚气术,仍然有些应接不暇。黄沙枫吸收灵气的效果非常出重,加上那些青木丝线,塔身上法阵产生能量逐渐转化到了陈云生体内。
宝塔身上泛出一个个金色的符文,这些大小不一的符文飞快的转动着。塔身的纹理闪烁不定,光彩也十分不均匀,一会翻红,一会变蓝。陈云生心中纠结,此时只要附近有人,一定会到异状,这次救人行动就会失败。他能做的只有加快运转木灵盘丝手,将灵气更快的转化为自身的灵元。
过了盏茶之功,宝塔上的光泽渐渐暗淡下来,陈云生身影微动,循着塔身上的砖缝一路和飞檐一路直上,来到第七层的窗前。窗户掉着厚重的毡垫,外面的光线不能射入一丝。陈云生料定里面没人,手上银丝闪动,毡垫已经被划成数片,他闪身没入。
远处观望的柳晓山不由得长出一口气,赶紧坐下,拿出两块中品灵石放在掌心,以弥补刚才施展水弹术消耗的灵气。塔外的法阵中由于没有了目标,自然而然的终止发动。
落在塔内的陈云生心情却怎么也无法轻松了,在他面前站着一个修士。一缕月光从窗口射入,室内还不是十分明亮,不过修士锃亮的眸子却无法被黑暗掩盖。陈云生仔细辨认,紧绷的心稍许平静了,他认识这个修士。
半年前的天穹论道大会上,和言如诗交手的就是他,他的名字叫做凌凡,是一个筑基中期的修士。陈云生不由得心中疑惑,按照张明远的情报,守在七层的不是一个金丹修士吗?不是所有修士都去听罗镇山讲道了么?事到如今想别的也没用,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对面的凌凡也被突然出现的陈云生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长剑出现在他的手中,一道厉闪顿时在屋内闪过。
接着这道亮光,屋中情景尽收眼底。凌凡这半年过的显然不好,整个人瘦了一圈,衣服凌乱,还有一些破洞。双眼布满血丝,充满警惕的望着陈云生。他后面是一个巨大的牢笼,笼中所困之人正是罗之青。只见两根巨大锁链尾端挂在屋顶,链头是一个铁钩,勾住他的锁骨。另外四根锁链穿过罗之青的双手和双脚,他双腿悬空,被拉成了一个“大”字形,头发披散下来,不清面目。
陈云生低声喝道:“阁下可是凌凡?”
凌凡心中一惊,他已经想不起陈云生是谁了,他低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今日来到罗浮塔所为何事?还不快快讲来,若有半句相欺,莫怪凌某剑下无情。”
陈云生洒然一笑:“既然你记得我是谁,那么也没有必要再想起来了。我今天来是为了罗之青,你若识相,快快让开一条路,让我将他带走,免得送了性命。”
凌凡冷然道:“凌某人既然奉命把守此地,就不能放任何人进去,除非你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说罢长剑刺出,凌冽的剑气从长剑中放出,将地面的青石割破了好几道口子。陈云生运转金灵盘丝手,银色细线将凌凡刺来的长剑裹得严实,一阵尖锐的金铁之声传来,剑锋正在切割银色的丝线。可是任凭凌凡怎么样施为,都无法将银线割断,不仅如此,长剑上竟然有如千金,就连收回都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