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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镖局内两拨人剑拔弩张,一人站在最前,须发皆张,身上衣服破烂不堪,好几处伤口汨汨冒着鲜血,正是韩镖师。他身后站立着十七八条汉子,各个怒目横眉的着对面。而他们对面足有二三十人之多,为首的正是王勉。
王勉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指着对面的人说道:“若不是陈长青,我等怎会被那鬼人盯上。当初我为了早日回家,押镖到了枫叶谷被那鬼人要挟,若是换做你们其中一个该当如何?”
“陈长青早就和他们有仇,这么多年隐藏身份,被识破也是早晚之事,到了那时我等有谁能逃得了干系,还不是个个引颈待斩。他们哪里是普通人啊,那些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现在我为大伙寻得一条出路,只要将陈长青的儿子杀了,我们就彻底安全了。那些人承诺过,不伤我等性命。”
“呸!”王勉还没说完就被韩镖头打断了。
他的眼中似乎要喷出烈火一样,怒骂道:“陈总镖头为了我等逃命,拼上性命不要,百般保护,若是韩某人也像你一样贪生怕死,即便再苟活数十载又有何意思?韩某今天就是被乱刃分尸于此也要将陈少爷保护周全。”
他将陈云生交与身后的两个大汉,手中攥紧朴刀,如同杀神一般着王勉。
陈云生乌溜溜的双眼着剑拔弩张的双方,懵懂的内心仿佛明白了什么。平素和蔼可亲的王叔叔,此时变得极其丑陋,而那个粗犷豪迈,甚至有些粗鲁的韩叔叔在他心中反倒如同一尊屹立不倒的战神。
知道父亲永远回不来了,知道自己唯一的亲人就此离自己而去,陈云生倔强地咬着嘴唇,丝丝鲜血从唇齿之间渗出,他浑然忘记了疼痛。多年的漂泊和父亲在自己生命中灌输的坚强令他挺拔的如同一棵小树。
“嘿嘿,那就怪不得兄弟心狠了,送他们上路吧。”王勉了天色,迫不及待地一招手,身后二三十人一拥而上,顿时麒麟镖局内混战成一团。
韩镖头逃回镖局原本想搬些救兵,正赶上王勉意图对陈云生下手,他自然义愤填膺,幸好还有一些镖师感恩于陈长青,不惯王勉的禽兽行径,所以才形成了僵持。
韩镖头一边打着,心中一边盘算,眼前这情况自己绝难讨到好去。对方人手多于自己这边,还要分出人来护陈云生,纠结下去只会越来越糟。他瞅了一个空当,虚晃一刀,回身夹起陈云生,几个起落就跳到镖局之外的大街上。
王勉神色骤然狠戾,叫了两个得力助手,也匆匆跃出墙外。这几个人一前一后消失在越州城外。韩镖头边跑边琢磨,自己不能一味的乱跑下去,刚才回来之路是万万不能去了,那里有几个恶鬼似的人物,说不定还会寻到镖局。
所以他一出越州城,就奔西边跑下来了。越州城之西,正是那条白水河,此河水面甚宽,水流湍急,平日只能靠渡船通行。韩镖头夹着陈云生来到河边,到渡船抛锚在河堤上。由于是深夜,并没有船家。他心中大喜,轻纵上渡船,将陈云生放到船舱之中,挥朴刀将铁链砍断。一手划桨,一手提刀,转眼间已经划出去十几丈远了。
这时王勉一行急匆匆地赶到了,着湍急的河水有点眼晕。他本身水性不佳,面对这湍急的河水哪敢冒险跳入。后边两个帮手本来有一人水性颇佳,但是那人自付无法独力对付韩镖头,自然也不敢轻易入水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