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左手拿着一把锄头,右手提着一只食盒,身后还背着一个箩筐,灰头土脸,风尘仆仆地以一种怪异的姿态站在司令部大门口之时,那两个站岗的哨兵实在没有忍住,硬是看了我好几眼。本是面色严峻,训练有素的人,这会儿面面相觑着,“这人是谁?她想干什么?”
虽然没有明摆着问我,但这样的信息在眼神传递之中一览无遗。
我们就这样在风中僵持了好久,最终还是由我率先打破了沉默,“请问,傅绍清在吗?”
其中一个士兵明显愣了一下,“你找我们总司令做什么?”
我提了提手中的盒子,“我给他送点东西,不知道你们可不可以让我进去?”
那人还愣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还是另外一个有些原则,他把枪往胸前一放,大概见我穿得简朴,又一身的泥灰,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便厉声喝道“你什么身份?这司令部是你想来就来?总司令是你想见就见的人吗?”
反正我横竖是进不去了,这样也好,饺子我带回去自己吃,明天再和外公说我压根没见到傅绍清人,完美。
于是我也懒得解释,赔着一张笑脸,“这位军爷您说得是,我也住在这畅春园,不是什么可疑人物,听您的话,这就回去。”
欲转身,就听见背后传来冷冰冰的一句,“回来。”
我心里疑惑,这两个人怎么还没完没了起来?难不成怀疑身份不明,意图不轨,要好好审查一番?
“我说你——”可我的话才说到一半,便被傅绍清的出现硬生生地堵了回去,我下意识立正,站得笔挺,“怎么是你啊?”
他上下睨了我一眼,见我仿佛从垃圾堆里挣扎过似的,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不是我还能是谁?你站得地方,是傅家的司令部。”
这用不着他提醒,我又不是没长眼睛,牌匾上写得清清楚楚,谁还不知道呢?
两个哨兵倒吸了一口凉气,低眉顺目,自然也侧着一只耳朵偷偷听着,表面上是波澜不惊,实则做足了看戏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