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是丁香,如果她的脸是被人划坏的,那么,她在这一年的时间里,究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捂着嘴,眼泪大把大把地往下落,滚烫的液体顺着手背流下,我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她的名字,“丁香...是我...”
“我知道,真好...是你真好。”丁香躺在床上,似乎也在哭,“我以为我就要死了,快坚持不下去了,可上天总算待我公平了一次,他让我找到了你。”
我冲了过去,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疼痛,抱住丁香已经瘦骨嶙峋的身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真的是你吗,真的吗,我找了你好久,也以为再也找不到你了。你放心,有我在,没人会欺负你了,一定,我保证。”
“好...真好。”丁香已经没什么力气,却还是强撑着举起手,摸了摸我的头发,“谢谢你,念念。”
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出众容貌今却变成了这般模样。她倔强,她正直,她肆意挥霍着青春的骄纵。一张巧舌如簧的嘴,用词犀利泼辣,将一个一个欺负我的人统统骂得狗血喷头,然后搂着我的肩膀,嘴角是骄傲的笑意,“你瞧瞧,他们就是这样欺软怕硬。”可就是因为这样,丁香遇到了生命之中最大的不测,从那以后人生的轨迹被改变,从那以后,她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骄傲,这个世界上无法匹敌的事情实在太多。欺软怕硬,她变成了那个最软弱无助的人。
我好几次羡慕过她的容貌和脾性,她云水村最好看的姑娘,十几岁的花季,却遭遇了一次又一次的不公,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丁香。我难过得心里阵阵绞痛,眼泪几乎都快哭干了。
直到惠安推门而入,带着燕京城里有名的中医大夫,我才抽抽噎噎地摸了摸眼泪,她见我哭得双眼通红,不由得心中发急,“小姐,你怎么哭了。那位姑娘...那位姑娘出什么事情了?”
我摇了摇头,又将口袋里的几条小黄鱼掏了出来,“这位大夫,这是我最好的朋友,求求你竭尽全力救她,要多少钱我都给,这里不够,我改日再取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