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童雪哑口无言,因为郝长锁说的是事实,只有这一件正式的军装,换洗起来都紧巴巴的。
童雪只好拿着衣服在走廊里拍打,突然发现不对的地方,恼怒道,“你穿衣服也太费了,你看看,这膝盖、手肘,都磨薄了,手指一戳都能戳个洞了。你说你现在好歹也是连长了,又不是大头兵需要你摸爬滚打的。是你练他们,还是他们练你啊!”
“以身作则嘛!”郝长锁打开煤油炉道。
在这个问题上童雪拗不过他,只好补补丁,免得真窟窿了。
晚饭也简单,熬个粥,看着郝长锁拿着白菜,童雪赶紧说道,“我今天回家拿了一块肉,分开,今儿吃一半,剩下的明天吃。”
“你又回家拿东西了。”郝长锁拧着眉头道,这样也显他这个男人太没用了吧!结婚俩月了,她时不时地从娘家不是一块肉,就是一条鱼,要不就是二两油。
这些日子童雪也算是看出来了,每次她回家拿吃的,他就不高兴,可是这里的饭菜实在太难吃了,不回家打打牙祭,她非馋死不可。
他们俩工资不少加起来有一百,按说不该这么亏了自己的嘴,可惜这肉票少,有钱没地儿买。
爸妈是高级干部,粮食的定量,与副食品也比普通人高,她不回家‘打劫’他们,打劫谁?
以前和爸妈生活在一起,从来没有为吃的发过愁,即便最艰难的前两年,她都没有缺衣少食的。
怎么结了婚反倒越过越差了,用童爸的话来说: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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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寒秋送走了宝贝闺女,回头就冲童爸发脾气,“这就是你给小雪找的好女婿,现在连肉沫都吃不上。人家不是讲: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真是越吃越退步。”
“你以为家家都像咱们一样吗?前两年咱不是也啃窝窝头了。”童爸抖了一下手中的报纸说道。
“后来不是带着大家生产自救吗?”冯寒秋小声地说道。
“他们的军龄和军职摆着呢!发的票证就那么多,两个年轻人能够吃吗?不靠咱们靠谁啊?不就是点儿肉吗?”童爸不以为意地说道。
“你说的轻松,给了他们咱们吃什么?”冯寒秋冷冷地看着他道。
“食堂的饭菜就很好吃吗?”童爸指着食堂地方向道。
“你就惯着你闺女吧!是谁说的让她吃些苦,现在倒好,宁可自己吃苦,也要让她吃的如在家无二,你就口是心非吧!”冯寒秋冷着脸,愤愤不平地说道。
“我们就这么一个闺女,不惯她,惯着谁去。”童爸理所当然地说道,催促道,“行了,行了,快去食堂打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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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端上了桌子,郝长锁抬眼看着她道,“小雪,咱们吃了,爸,妈吃什么?他们的副食品票就那么多。”
“没关系,我爸说吃食堂,机关食堂的饭菜,可比你们连队饭菜好多了。”童雪不以为意地说道,说着将肉片夹给他道,“快吃,你训练很辛苦,不吃饱,哪来儿的力气。”
摸透了童雪脾气的郝长锁用起了哀兵政策,“小雪,你这样让我很为难?人家给说我是吃软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