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徽受惊似得往后缩回脖子,唐木阳眼底却带着笑意,毫不示弱的迎了上去。
“程将军还没说方才是想做什么呢……”
程徽把她放下,这次对上她的视线后,却没退缩,盯着她的眸子,透着一股认真,似乎是想要拨开她的这身伪装,想把她认清楚,到底她是谁!
唐木阳心头涌出一股不妙的情绪。
难道是,程徽怀疑她的身份了?
对了,肩膀……
她方才的肩膀后面,是被人涂抹过药膏的,那味道那么浓郁,就算是自个换了衣服,也无法掩埋那股味道。
程徽方才分明是想仔细闻一闻她肩膀的味道……
心底剧烈震动,可是脸上却没露出一分。
“陛下,祈福完了,容小道先退下去休息……”
“好好好,去吧去吧……”皇帝点头如捣蒜。
“皇上,末将也先下去了……”程徽在唐木阳说罢后,跟着告退。
唐木阳大步匆匆的往前走,身后一直跟着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她微微往后看了看,一个黑色的靴子跃入眼帘。
看来,程徽真的是对她怀疑上了。
可是她不能让程徽知道自个的身份,那个人最仇恨的就是欺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了他,把他当成掌上的玩物一般。
两个人之间有太多的摩擦和不能提及的秘密,小神算这个身份,是她最后的底线,是她唯一的保护伞。
如果,如果程徽知道了,她好不容易策划到现在,即将功亏一篑!
露陷就露在肩膀上,如果不是涂抹了药,那人又怎么会闻出破绽。
宫人的身影越来发少了,程徽跟在她身后的距离,也在越来越拉进了。
“阳儿……”正在拐角处,一道熟悉的声音飘来。
唐木阳的身子顿时僵硬。
舅母匆匆走过,好像突然看到了两个人一般,行了个礼道,“妇人仓皇,无意冲撞小神算和大将军,还望见谅……”
唐木阳轻轻颔首,不再看她,程徽道,“无妨……”
田娘急绕过两人,走到游廊拐角处,把披风披在那个单薄少女的身上,“不是说今个不舒服就不出来了?怎么又出来了?”
那个少女微微咳嗽了一声,再开口,是同唐木阳一般无二的柔弱声音,“舅母,无妨,公主大度,不同我计较,要是真的仗着公主的器重,而不去祝贺就是我们的不对了……”
程徽盯着那宽大的披风,他今个中午,曾经见她穿过的。
灯笼洒下微弱的光,程徽盯着少女微微露出的小巧下颌,是她没错。
看来,如果那妇人搀扶的是唐木阳,眼前的这个人又是谁?
程徽心头,顿时一块大石卸下。
唐木阳同样,松了口气,舅母和这个不知身份少女的出现,真的是把她解救出水火中,舅母和那少女离去后,程徽才微微退后了一步身子。
“原来是程将军啊,早知跟在身后的是程将军,我又何必走的那么匆忙?直接和大将军花前月下的,岂不快哉?将军也是,在小道身后一声不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等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