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厨房的火很快被熄灭了,白妈妈说,是昨夜守夜的婆子贪吃,饭在那煮着,竟然睡着了,灶里的火星点着了旁边的稻草,这才导致了火灾。
那婆子已经被绑起来了,等候发落呢。
唐老夫人若有所思,片刻后才心不在焉道,“打几个板子,罚两个月的月银,就此掀过……”
“是,老夫人慈悲……”管家说了几声奉承话之后,疾步出去。
唐老夫人觉得自个脑袋此时是有毛病了,她觉得这场失火不是有人故意的,她有心欲问老蚌生珠是为何,可又开不了口。
就在她张口之际,白妈妈突然咳嗽一声,脸上带着不自在抢先开口道,“三小姐,老奴昨晚做了一个荒诞的梦,还想劳烦三小姐帮我解一下……”
唐木阳笑意满满,“白妈妈这话折煞我了,别说您照顾了祖母这么些年,劳苦功高,久冲着您对我们这些晚辈的照顾,那我也是应该的……”
白妈妈再没礼数也没胆子当着祖母的面说什么,与其说是白妈妈疑惑,倒不如说是祖母示意的。
见她应下对方老脸一红,“老奴昨晚梦到自己怀孕,不知这是何解?”
祖母的视线有意无意的,落在她身上。
“白妈妈无须在意……”唐木阳面色如常的站起来,双手作揖,朝她笑道:“怀孕,即妊娠之意,妊娠则为壬辰,这意味着,冯妈妈您的病在壬辰日可好……”
白妈妈听罢,惊喜的看着老夫人,原来是这个意思!
老夫人夜里时常惊悸,并有头疼耳鸣之症,就连大寿都频噩梦,原因竟然是此!
“可是祖母……”唐木阳欲言又止,脸庞上,挣扎之色渐起。
“怎么了?”喉头就像被棉花堵住一般她像绷紧的绳子,被人拉紧,又再次拉开。
叹息一声,“昨个祖母大寿本是喜事,谁知遇到那婆子暴毙,如是正常死去,倒是无妨,可是偏逢祖母寿辰,难免就带了些煞气,必然会冲撞祖母,如果不挡煞,恐怕……”
“恐怕什么……”白妈妈焦急询问。
“唉……”唐木阳叹息,“小则患肠胃病、咽喉症、耳聋……”
“小则如此,那,大则呢?”被吓得魂不附体的唐老夫人佯装镇定,声音颤抖。
空气静谧,对方紧紧屏住了呼吸。
“大则,大则……”唐木阳攥紧拳头,做了巨大决心后才道,“大则人口耗散,财物衰荡,官司缠身……”
“可是有错?”唐老夫人极于求证,猛地站起,却因胆怯,两腿颤颤抖动,不消片刻又坐回了原处。
“兹事重大,孙儿断不敢胡言乱语,或许孙儿只学了皮毛,看错了也未可知,祖母勿放在心上……”唐木阳带着惭愧,告罪道。
祖母手腕上的佛珠是太后所赐,多年来片刻不离身,唐木阳垂眸,这个角度可撇到她手上拨弄佛珠的速度越来越快,由此可见她挣扎之意多浓。
“去佛堂取佛经来,今日阳儿就陪着我这个老太婆诵会经念会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