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涛声声大酒点门口有几部车子,其中一部旧车显得破烂不堪,似乎只要颠簸几下就会散架一般,放在那里有些刺眼,不知道的人肯定会以为那是一部废弃的车子。在车子的不远处有个可怜的老太婆眼巴巴地盯着别人的鞋子,她在期盼着有人去搽皮鞋。在宾馆的门前三三两两还有六七个人无事可做,那是响尾蛇的手下无疑。
鸭嘴好像有些颤抖,他也看出了这杀气腾腾的气氛,疯狗由于有过被蛇咬的历史,他的脸已经是苍白得惨不忍睹了,宋刚也显得有些猥琐。进了大门,刚好一个高大的外国人迎面走来,把宋刚碰得一个趔趄,要不是顺手扶住了第二排的第二张凳子,宋刚非摔倒不可。宋刚正要发作,那外国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只好理智地退缩了。这一切都被坐在靠窗户卡座的强仔看见了,他会心地笑了笑。
宋刚手里轻轻地握着刚才拿到的手枪,跟在鸭嘴和疯狗的后面,脸上还有些愤愤然的表情,几次回头瞪着离去的哪个外国佬。宋刚有些紧张,手也有些抖动,他频频回头看那外国佬正好掩饰了他的这种神态。
强仔背后的保镖用咄咄*人的眼神打量着宋刚,宋刚猥琐地缩了缩头。强仔笑了笑,朝鸭嘴和疯狗说:“请坐。”
鸭嘴和疯狗眼睛盯着强仔,畏怯地坐下,嘴里讷讷地嘟哝着:“谢谢。……强哥。”强仔又站起来,伸出右手来和他们俩握手,鸭嘴身子颤抖了一下,伸出手互握了一下,接着,疯狗也站起来,伸出手,强仔嘴角轻蔑地微笑着,“二位最近名气很响啊。”说完和疯狗也握了一下手。
宋刚猥琐地伸出右手,准备和强仔的保镖握手,看到他没有握手的意思,又畏怯地把手缩了回来。和强仔一样,这个保镖也露出蔑视的冷笑,宋刚尴尬地低下头。
这是警惕性放松的时候,宋刚犹豫了一秒钟,突然抬起右手,朝强仔开了一枪,巨大的响声连宋刚也吓了一跳,强仔瞪着惊恐的双眼看着眼前这难以相信的一幕,他的颈部一个巨大的血洞,濒临死亡的他绝望地蠕动着嘴唇,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大约停了一秒钟,宋刚没有再看强仔,他朝保镖看去,惊恐的保镖凝固了所有动作,接着,宋刚朝他的头部也开了一枪,凭直觉没必要再开第三枪了,但宋刚还是开了第三枪,稍为稳了稳,把子弹打在强仔的头部。他微微退了半步,免得蹦出的血液溅在身上。
这时,咖啡厅里开始慌乱,争着往门外跑,宋刚朝门外看了看,对惊恐的鸭嘴和疯狗压低声音吼道:“走!”
鸭嘴和疯狗呆立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反应,他们不知宋刚在干什么,发生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走啊。”宋刚又吼了一声。终于反应过来的鸭嘴和疯狗拔腿就跑,宋刚落后几步,出了大门。
慌乱的人群开始四散,那几个响尾蛇的人在四处张望,老太婆手里投出了一双破鞋,破鞋落在那些在寻找目标的人群里,刺眼的烟雾迅速弥漫开来。宋刚看准了时机,紧闭着呼吸,猛地往右侧的小车跑去。一上车,门还没来得及关上,车子就突然加速往小煤沙东面开去。后面响起了枪声,有几颗子弹击破了车窗玻璃,宋刚低着头。这时,警笛声响了起来,枪声停止了,隐隐约约传来一片吆喝声。
宋刚坐的车往东开了一段距离后,前面,一辆卡车横在路中央,两个张望的人看到小车过来,急急忙忙上的汽车,他们准备把路全部封死,可还没完全堵住左边的路基,小车擦着卡车车身冲了过去。卡车也加大了油门,可宋刚乘坐的小车速度出奇的快,特别是这位司机驾驶技巧,在弯道上基本没有减速,后面的卡车渐渐看不见踪影了。前面有条岔路,司机把车往惠洲方向又开了一段,看看后面已经没有车子跟着,司机又把车拐向了深圳方向。警察已经设置的路障,司机在接近路障时,连开了三下警示灯,宋刚看见警察忙着把路障撤出了一条通道,让他们过去。
他们没有去宝安机场,也没有去白云机场,而是直接去了广州东站上了开往北京的T17次列车。宋刚在列车长的车厢内睡熟了,睡得很熟,列车长几次进来也没有惊醒他。列车长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心想,这家伙拿两千块钱给我,为什么不坐飞机呢?
在宋刚熟睡的时候,深圳和香港警方代号为“腊月风暴”联合行动的序幕正式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