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刚怎么真诚地表达意思,鸭嘴都不会认为是真诚的,每一句他都认为是反话。现在,他由刚才的恐惧变成了愤怒,“你们准备把我们全部吞并了?昨晚的事与我们无关,真的与我们无关。”
“真的就没有一点关系?”宋刚说,又笑了笑,“我看关系大得很。嗨,鸭嘴大哥,我说您怎么也这么婆婆妈妈的?我说了我们投降,似乎您还要斩尽杀绝似的,投降都不行吗?难道硬是要我们鱼死网破,让香港人高兴,是吧?”
鸭嘴以为现在听明白了,你们真是来复仇的哟,他狠狠地盯着宋刚说:“既然你们找上门来了,要我们屈服可以,到要我们投降,办不到,即使老子贪生怕死答应了,我手下的兄弟可不会答应。这样吧,你们把条件开出来,能答应,我们商量着办,不能答应,那就随你们怎么着了。”说完,一副依然赴死的模样,等候着宋刚他们的决断。
宋刚说:“我说鸭嘴老大,其实呀,这就是我们做这一行的毛病,你怎么能够相信我们的话呢?不错,昨晚的事与你们没有直接的关系,答案不能说没一点关。一,青面兽派人和你们暗中联系,你们应该当面拒绝,或者要求疯狗大哥一起参加;二,香港那边要来报仇雪恨,你们是知道的,你们阻止了,但不彻底。所以说,不能说你们没关系。鸭嘴大哥,我们今天来,真不是来寻仇的,说白了,要寻仇,你一百个脑袋也没了,我们今天不但不是来寻仇,而是来送礼的。什么礼?我们还想让出一些地盘给您,所以,我们说投降,就是这个意思。你看,你想要那些地方,那些行当,我们觉得可以的话,今个儿就一锤定音。”
鸭嘴听这话,不再像作弄人,倒有七八分可信,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他疑惑地问:“为啥?这是为什么?”
宋刚说:“香港的老树根您是知道的吧?这人一直不倒凭的是什么?我们疯狗大哥不是过去的疯狗大哥了,这您应该感受到了。没有远虑必有近忧,不知鸭嘴大哥知不知道,我们都处在极度的危险之中。这危险来自于哪里?警方。香港回归了,回归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中央政府会为香港的百姓负责,那边,如果还不收敛的话,很快就会完蛋。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们隔香港就一条中英街,连在一起的,我们能够幸免吗?老树根为什么要缔‘和约’?担心警方会抓住机会一举把香港的帮派一窝端。二十几年前,白玫瑰和香港大大小小的组织一个星期完蛋,为什么?窝里斗呀,警方趁机把他们端了,多少年恢复不了元气?现在,我们深圳一带,好容易从一盘散沙变成鸭嘴大哥为主,疯狗大哥第二,我们还能斗吗?我们当然不能再斗了,再斗就全完蛋了。我们不斗,可有人要我们斗,谁?香港的那些人。他们会想方设法要我们斗起来,让后让我们一盘散沙,他们就好控制我们。所以,我们的意思是,为了消除我们之间的隔阂,同舟共济,疯狗大哥准备让出一些地盘。事情就这么简单。”
鸭嘴听者有道理,但仍然有疑虑,说:“那……那边催得紧,希望我与他们合作,那……那怎么办呢?”
宋刚说:“合作好呀,要合作条件一个,那就是全面合作。告诉他们,独占珠三角的时代结束了。合作,大家都过得好,要想吃掉大陆,嘿嘿,让他们窝在香港别出来。告诉你吧,昨晚还发生了一件事,香港排行第三的高手,被我们这位兄弟一招就给制伏了。不信?问问飞腿燕。嘿嘿,他们来明的我们也明来,来暗的,我们奉陪。怎么着?老大,这就是疯狗开出的条件,够有诚意了吧?”
鸭嘴对那边仍然还有些担心,犹犹豫豫的,面有难色。宋刚说:“要是大哥信得过我们,香港那边来人了,由我们来对付,怎样?噢,可能还没说清,我们这位徐老弟,您认识,他随时可以充当您的保镖。在必要的时候,他还能帮你出出点子。”
鸭嘴看了看徐高飞,他一直就对这人心有余悸,心想,疯狗最近网络的人中高手还真不少。不过,眼前的这两人既然说可以帮我,那我们何不来个釜底抽薪,把这俩人也为我所用呢?
鸭嘴笑了笑,这是今天他第一次露除了笑容,他说:“朋友,既然如此,我们就诚心诚意合作吧。依我看,让地盘之类的话就别讲了,哪有让疯狗大可让地盘给我的?不过,我倒是有个请求,我希望两位朋友经常过来走走,我有困难的时候,也需要二位帮衬一把。不知二位意思如何?当然,我不会亏待你们的。”说到这里,又似乎有些没底气,接着说:“屈尊二位,有些不妥,这样行不行?我请二位做我的军师。……噢,我绝对不是要挖疯狗大哥的墙脚,我们今后是一家,凡事都商量着办,你们二位就做我们之间的……”之间的什么没法表述了,鸭嘴有些尴尬。
宋刚说:“好,我们就建立各联系机构,疯狗大哥那边就由徐兄弟充当,你也派个有能耐的人,今后就不会有什么误会了。”
鸭嘴忙说:“对对,就是这意思。噢,不对,我可能还要请您帮助我。”他的意思是,在与香港的利害角色会面或者遇到那边的威胁时,宋刚和徐高飞得帮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