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说,鸭嘴他们还很难说,是不是他们干的现在还很难判断。内线没有消息吗?”徐高飞估计事情并不这么简单,暗杀青面兽的事,疯狗事先没有告诉徐高飞,这事很鲁莽,徐高飞问:“为什么要暗杀青面兽的人?”
疯狗不以为然,“青面兽的人该杀呀,我说,鸭嘴肯定与青面兽联合起来了,要不怎么我们才杀了他们一个,立马就给我们打了个埋伏?这事没得错。嗨,我说徐飞老弟,你怎么连这事也没看清呀?平日里你倒是百发百中的,料事如神啊。”
“料事如神也未必,”徐高飞说,“我估计这次是‘响尾蛇’或者是‘老树根’干的。哎,这事以后呀,香港那边就难办了。鸭嘴知道没,肯定是知道的,事先他们应该得到了消息。要不呀,狗牙那还有命呢?”
疯狗越听越迷糊,问,“老弟,你说的一个弯接着一个弯的,我越来越糊涂,到底是怎么回事?复杂吗?”
徐高飞说:“这事不复杂,现在,最难也是最主要的对手是谁?是老树根。这家伙看深圳这边现在形成两派,渐渐成气候了,他着急呀,于是,他撮和着香港各派签了个所谓‘和约’,这‘和约’是干啥的?对付我们深圳这边的呀,怎么对付我们,拆散我们的约定,让我们重新变成一盘散沙,这样,才不会对他们构成威胁,才可以控制我们。怎么拆散我们?让我们打起来呗。可我们这边并不想打起来,怎么弄?他们明里派人分别拉拢挑拨,暗地里却制造事端,让我们误会。但是,他们在这边作案子,已不容易,误会我们会使法子消除,所以,他们会找机会。今晚,我们搞了青面兽,这就给他们机会了。老树根老奸巨滑,他一得知青面兽吃了亏,心里高兴得要死,立即做好人,打着维护‘和约’的旗号,要为青面兽复仇,一面劝说‘响尾蛇’参与复仇计划,一面威胁鸭嘴,说,我们的使者是从他那里出来出的事,要他交凶手。鸭嘴自然交不出凶手。老树根就说,你交不出那我们自己来找,你鸭嘴不要干涉。鸭嘴一看不对,老树根他们做的事,疯狗不会怪上我吗?鸭嘴就说,你们要报复我没理由干预,但你们不能弄出人命来,弄出了人命,疯狗会立即报复到我头上,再说,公安会介入,公安一介入,那我们都麻烦了。当然,老树根可以不听,那鸭嘴还有一招,你们不听,我就死死地和疯狗联合了,那不就两地来个鱼死网破了吗?所以,我们收拾青面兽有些不妥。”
疯狗一听,觉得有道理,心里也犯了难,那这事难道就不了了之吗?对兄弟们怎么交待?再说,深圳那些团伙看我们这样无能,不就一下子都跑到鸭嘴那边去了吗?徐高飞说,这事呀,我倒是有主意了。疯狗一听徐高飞有主意,心里高兴,忙问:“有什么法子?有什么高招?”
徐高飞说:“高招没有,我去趟鸭嘴那里。”疯狗吃了一惊,说:“那不是送肉上门吗?太危险了。”徐高飞说:“除了这法子也没别的办法了。这事我担心别人做不来,还是我去吧,我心里有底,至少这命能活着回来。只是,我这趟去关系到我们是否仍然能联合的大事,大哥你得给我很大的权力,就是说,我说的话必须算数。”
疯狗说:“只要是不损害我们利益的事,你说了算。”徐高飞说:“那我就不去了,去了也没意思。”
疯狗疑惑的问:“咦?难道你是要我们被他们招安?不会吧?现在深圳这块地面上,表面上鸭嘴是老大,实际上呀,真正有实力的是我们,这你清楚,我们怎么能被他们招安?”
徐高飞喝了口茶,坐在凳子上不作声了,吹着口哨,悠闲地看着窗外的海面。疯狗看徐高飞不说话,心里有点急,“兄弟,你怎么不说话了?”徐高飞冷笑了几声,突然站了起来,对疯狗说:“大哥,我小弟投奔您不是很久,算是新人。大哥对我不错,我知恩图报,您今个儿说句实话,我对您怎么样?”
疯狗又是一惊,心想,这徐高飞来此时间并不长,可立下的汗马功劳却实在不小,特别是这人以高胆大,做过几件难事,干净漂亮。论智谋,帮内无人可比,论胆略,更是没人可及。自己这片江山,大部分是他打下的。今天他这一问,难道有什么不满?难道他有离我而去的打算?如果此人一走,那我疯狗就真的是疯狗了,人人可打。想到这里,他说:“兄弟,怎么有此一问?难道我有什么地方对不住兄弟你的?”
“没有,我只是问问。”徐高飞说,“现在是大难临头之际。俗话说,大难来时各自飞,我们这个林子,如今,鸟多了,什么鸟都有,飞起来‘噼噼啪啪’的,好热闹。我想看看这热闹场面到底热闹到什么程度。”
疯狗惊愕得直愣愣,望着徐高飞膛目结舌的半天说不出还来。徐高飞说:“我说大难临头一点也不夸张,你想吧,警方在严打,香港回归后没有个安定的局面肯定不行,香港那边要动作,我们这边肯定会受到牵连,加上我们自己过分地暴露自己,警方不可能不注意我们,可大哥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想着怎么扩展自己的势力,这是其一;其二,香港那边帮派气候以久,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好,我们惹上了他们。这样,两头一压,我们就成了榨油机里的豆饼,不完蛋也是不可能的了。老大,我没夸张吧?”
疯狗这下焉了,焉遢遢的无话可说。半天,抬起头望着徐高飞说:“那怎么办?就这么散了?”
徐高飞“嘿嘿”笑了几声,说:“老弟的话,大哥还没回答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