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力和肖梅出去不久,陈红进来了。“汤都快凉了,我先喂你喝点吧。”说完,她把保温瓶打开,倒了满满的一碗,“今天喝多点,今天煲的汤味道合你口味些,有点酸辣味。前几天医生不准放佐料,我自己都觉得不好喝。”
宋刚尝了口带有点酸辣味的石斑鱼汤,觉得太好喝了,咂着嘴巴,连说:“好喝,好喝。唔,好久没吃辣味了。你也喜欢这味道吗?”
陈红笑着,“看你喝得这么香,我也就觉得好喝了。我不太吃辣味的,今后我也会喜欢吃辣味了,今后啊,我自己就煲这汤喝。”
“……紫荆花。”宋刚一边喝着陈红递过来的调羹里的汤,自言自语地说了这句话。陈红说:“你也喜欢紫荆花呀?”宋刚若有所思,半天才说:“喜欢。”
陈红说:“我也喜欢。等花开时节,我们一起去看紫荆花。”
宋刚凝视着陈红,轻轻地说:“……特首说,你是紫荆花。”陈红一怔,满脸绯红,幽幽的说:“我……哎,我哪里……?”有些慌乱的陈红很快镇静下来,说:“别说话,快喝汤,冷了就不鲜了。”
宋刚又连喝了几口,牵动伤口,感到疼痛,不由得皱了皱眉。陈红忙说:“休息一会,又痛了吧?都怪我。”宋刚笑了笑,说:“没事,没事的。”
“陈红,我受伤以后,文静书记在哪里?”宋刚突然问。陈红说:“我哪里知道?你受伤后,我是随救护车来的。他们不准我上车,我大叫着说,我是香港大学的股东,他们没法就让我上了车,我一直就在手术室门口等着。文静书记他们被人带走了,第三天才允许他们来探视。”
“他可能在那几天出国吗?”宋刚说。陈红睁大眼睛,疑惑地望着宋刚说:“这时候他出国?他们被紧紧地守护着呢,哪里也去不了的。你怎么问这问题?”
宋刚笑了笑,“没什么,我做了个梦,他出国了。呵呵,这些天糊里糊涂的,都搞不清今天是哪一天了呢。”
陈红微笑着说:“今天是十六号,你受伤半个月了。……唉,这两天你就要转院了。……到那里,我就不能来照顾你了……”
宋刚也舍不得离开,“一定要转呀?我……我想在这里治疗。”陈红无奈的神态,显然她更不想宋刚转走,她说:“唉,谁叫你是宝贝呢,国安部门已经安排你转南方医院。不过,这里离广州也就一个多小时路程,我可以开车过来看你。只是……谁照顾你呢?你太太会过来吧?”
宋刚半天没说话,他何尝不惦记着婷婷和天舒呢?要是他们知道他伤成这样,会急成什么样子呢?他估计,到了南方医院,婷婷会被国安部门接过来。想到这,他觉得对陈红有许多的歉意,唉,婷婷和陈红,都是他所爱,婷婷是他的结发妻子,同艰辛共苦难快七年了,感情笃深,这是前辈子的缘分。陈红,与他擦肩而过,最早在财经大学相识,没想到她父亲一病不起,他们也就此缘分了结。
宋刚看着陈红的眼睛,陈红也没回避这灼热的眼神,相互久久地凝视着。“陈红,……我们今后一起游览世界的话,你还记得吗?”
“记得呢,我就等着这一天。……那时,我们应该都已经很老了,只怕是走不动了,你也带上你太太吧。我们把这世界看个够。”陈红说得有些伤感。
宋刚突然又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你的公司没受到大的冲击吧?关键时刻还没到呢,搞不好要和索罗斯对抗两年时间。”
陈红说:“你的那份报告帮了我很大的忙,我们的准备很充分,你别担心。”正说着,进来了两位中年男子,眼光灼人,说:“陈女士,请您离开一会好吗?我们想和宋先生聊几句。”
“你们是……?”陈红问。男人从衣袋里拿出一个证件亮了亮,陈红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