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田丰引五千巨鹿军士前来,与郝昭分兵围住长子三面攻打,只留北面,攻城战中,巨鹿军奋勇争先,当日晚便攻上长子城头,守将见败局已定,仅领得三百余骑杀出一条血路,往北逃命去了。
田丰引军入城,出榜安民,并遣人星夜向文远报捷,经过统计,此战共俘获并州军三千六百余人,巨鹿军仅伤亡五百余。
此外此战共缴获军粮十三万斛,钱一千余万,铁甲三百余副,战马千余匹,其余军器辎重不可计算。
翌日,田丰又命郝昭引两千并州军讨伐上党各县,各县闻郝昭军至,纷纷望风而降,不出一月,上党下辖长子、泫氏、高都、阳阿、际(去示加奇)氏、潞县、壶关、屯留、谷远、铜鞮、襄垣、涅县、沾县等十三县中除泫氏、高都、阳阿三县在于夫罗手中,涅县在耿祉手中,余者尽皆归于文远。
耿祉闻巨鹿军攻略上党,引兵一万前来,只可惜到了涅县之时,其余各县皆叛,郝昭收拢降兵三千,合麾下之兵共计五千,拒耿祉于涅县,因见耿祉兵多,且麾下降兵新附,也不敢轻启战端,派出快马报于文远。
只是此时文远根本无暇顾及战事,自从知道郭嘉重病未除,文远一直守在郭嘉身边,每日悉心照料,几日下来又憔悴了不少。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一个人的到来。
这一日,文远刚刚逼着郭嘉喝完药睡下,主簿崔琰突然踉跄着闯了进来,还没进门便高声叫道:“主公,华先生!华先生来了!”
“什么华先生?”文远皱眉道,自从知道郭嘉烙下病根之后,他的心情便一直阴沉着好不起来,只在郭嘉面前强作欢颜。
“华佗啊!主公说的那个谯郡华佗啊!”主公如此关心臣属,这是做臣属的福气,见主公面色不善,崔琰丝毫不以为忤,一脸兴奋道。
“华佗?华先生?”文远身躯一震,手中陶碗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紧接着一股欣喜直冲顶门,当下也顾不上什么了,一把拽住崔琰的大袖子往外走,边走还便催问道:“哪儿?华先生在哪儿?”
“正在堂前等候!”崔琰也是满心欢喜道。
“季珪慢行,辽先行去也!”文远急不可耐,甩开崔琰袖子一个箭步窜了出去,头也不回道,只留下崔琰在后面苦笑连连。
文远一溜小跑直奔正堂,一进门,只见一老叟方巾阔服,臂挽青囊立于堂中,闻堂外脚步声,恰好转过身来,文远细细一观,只见这老叟虽然满面风尘之色,却气色红润,精神矍铄,相貌不凡。
文远走入堂中,躬身行一大礼道:“小子张辽,见过华先生!”
见文远行此大礼,华佗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忙侧身避过,躬身行礼道:“不可,不可!将军如此大礼,老朽不过一介布衣,如何当得?”
文远执意再拜道:“如何当不得,先生悬壶济世,活人万千,如此大德,怎当不得辽一拜?”
华佗无奈,只得也躬身行了一个大礼,道:“将军心念百姓,乃巨鹿百姓之福,将军功德,老朽实不及也。”
文远当即请华佗坐下,又备下茶点,谁料华佗并不领受,而是催促文远去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