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文远巡视众将道。
张南出班道:“主公,我观城上兵将不多,壶关虽险峻,让我带兄弟们冲一冲试试如何?”
主簿崔琰一旁皱眉道:“孙子有云,致人而不致于人,此乃天险,非人力所能为,若是强攻,徒增伤亡!”
田丰也道:“季珪(崔琰字)虽说的不错,然我军劳师远征至此,若不攻城,三军士气必然尽丧不说,守军必疑我军有诈,则奉孝那支军马难成事矣。”
崔琰恍然大悟,拱手道:“谨受教。”
文远听了众人言语道:“攻是一定要攻的,就是攻不下,气势上也不能输掉!不过也不能让兄弟们白白送死,牵招!连夜连夜打造攻城器械,大军休息三日,然后攻城!明日诸将先随我到关前瞧瞧!”
第二日,文远亲自出营,顶盔冠甲,领精兵五百奔至关下,戟指喝道:“某乃巨鹿太守张辽是也,欲借道过关,讨伐匈奴于夫罗,速速打开城门放我过去,若等我大军踏破壶关,休怪不留情面!”
此时并州的情况相当复杂,先时张杨与文远分开到并州募兵,得到士兵一千有余,便在上党讨伐山贼,甚得当地民望,董卓作乱时,张杨起兵反对,攻下了上党的几个县邑,士卒发展到数千人,只是在壶关攻打上党太守不克,随后便领兵随其他诸侯一起讨伐董卓。
张杨一走,新任的并州刺史、度辽将军耿祉便趁势夺占了张杨原有的地盘,如今守壶关的也是耿祉的麾下骁将。
文远喊过话后,只听城上一将喝道:“大胆反贼,你冀州兵马犯我州境,还敢说是借道!你且放马来攻,这壶关城下,便是尔等的埋骨之地!”言毕,那将哈哈大笑!
焦触大喝出马道:“匹夫安敢如此无礼!有胆你且下来和你焦爷爷战上一百回合,俺不戳你十个八个透明窟窿!”
那将得意洋洋大笑道:“反贼!爷爷才不会上你的当,有胆就来攻城,在城下乱吠什么?”身边军士也呵呵直笑!
焦触气得须发贲张,单骑直冲关下,一阵密集箭雨射来,焦触奋力舞戟遮拦,一个不慎座下马被射倒,被刀盾手上前救回本阵。
城上守军见焦触如此狼狈,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文远心中气愤,目测了下距离,约莫着足有百多步,抽出鞍前三石雕弓,使劲一拉,顿时开弓如满月状!
“匹夫休得猖狂!”随着文远一声怒喝,那支狼牙重箭急若流星,带着呼呼的劲风直射向城头之上,箭速之快,人只能到一抹淡淡的虚影,那将迎面的真切,刚听见一声弓弦响,下一瞬间便向着城头那将的面门射到!
那将反应也是极快,头急急的向下一缩,只听铛的一声,文远这一箭将那守将头顶铁盔射落,其劲未歇,直钉入身后屋棂之上!
那守将遭此大变,早已被惊出了一身冷汗,面色惨白,如何还敢嚣张?守关军士见城下竟然有此神射之人,也是一个个睁目结舌,再不敢讥笑。
而城下的巨鹿军士见主公如此神射!顿时欢呼如潮,士气大涨!
“主公神射!”
“主公威武!”
“……”
文远打马出阵,弓梢一指关上,冷然喝道:“尔等若想活命,便早早献关来降,否则待我打破关隘,尔等性命不保!”而后转身回顾众将士道:“回营!三日后攻城!”
说罢,在众人的欢呼和簇拥之下,在城上守兵惴惴不安眼神的目送之中,引兵返回营帐。
三日之后,文远领众将亲自督阵,张南领一千军士在壶关关外摆开阵列,一千军士军士身披铠甲,排成数个方阵,在他们前面,是连夜打造的攻城器械十多座。
“攻城!”随着一阵低沉而有节奏的战鼓声响起,张南大手一挥,两百多步卒整齐雄壮的喊着号子,十辆宽达数米的挡箭车在他们的推动下缓缓地抵近关下!
挡箭车是用辎重车简单改造,在前方竖起一块高五米,宽四米的方形木板,木板以牛皮包裹,出战前用水浇透,即便是火箭也不易点着。
一辆车下可藏有推车士兵十二人,弓手十人,只是壶关之前地形狭窄,全部摆满,能放下的挡箭车也不过十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