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浩看着自己的符篆,再看看紧张兮兮的妻子,心中忍不住泛起几分嘀咕,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妻子居然信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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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湄没有想到赵兴居然这时候会上门来,尤其是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
齐文浩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虽然他心中有些不以为然,但是出于对自己妻子的信任和妻子叔叔的尊重,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这栋老宅,一看就是很有年头的,关键是主人家似乎是个很雅致的人家。
别的不说,单是那些墙砖上那雕花的工艺,不显山露水,却远不是一般人家能够用的起的!更不用说,他似乎站在这个宅子里以后,整个人心情都平复了不少!
从小在红旗下长大的齐文浩,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讲这些唯心的感觉归于唯物的暗示了!
只是当齐文浩看见推开门走出来的女子的时候,饶是他心中不怎么相信,也不由晃了晃神,无他,这个走出来的女子气势实在是太强了!
气势是一种很宽泛的说话,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大概可以将它拆分成很多类,涵盖了人生阅历、言行举止等,包括看人的眼神,走路的跨步,说话的言语的用词、停顿,等等,都可以归类到气势中来。
而迎面而来的这个女子,看似拥有年轻的外表,但是那张妩媚的脸上,让人丝毫起不了其他的心思,仿佛那双眼睛扫过的时候,就已经全都被她看破了心中藏的最深的念头。
齐文浩看见这个女子,才深深的意识到,什么叫做“客”,站在她的这片院子里,自然而然的升起了所谓的“拘束”。
他尚且这样,他的妻子赵冬梅当然也差不多,只不过她的眼中比他更多了几分炽热和期待。
然后齐文浩就看见自己妻子的叔叔,对着面前这个女子恭敬的弯了一腰,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赵兴是什么人?在齐文浩的印象里,这是一个刚强的汉子,他不仅仅是赵冬梅的叔叔,也是他的叔叔。他从来没有忘记,这个男人听到自己侄女受到委屈的时候,直接操着刀就敢跟人玩命的样子,也从来不曾忘记,这个男人在这些年里,替他们家做过的那些努力。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看似老实巴交的男人,其实内里藏着一股随时都能够爆炸的力,豪迈,坚硬,倔强,还有刺头,在这个男人身上从来都没有消减过。
可是今时今日,却见他如此自然的弯腰,怎么能让他不感到惊讶?
而这面前的女人,她又是什么样的来头呢?
周湄对着赵兴笑道:“这是有什么事情?”
“今日上门有事相求,”赵兴很恭敬地道,“周大师,这是我侄女夫妻俩,我侄女从来都是当女儿养的,她丈夫出了点事,我实在是放心吧不下。”
周湄淡笑着点点头:“那先进来坐吧。”
其实周湄第一眼看到这对夫妻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赵兴的来意,她抿了一口自己手边的茶水,看向那个男人,淡淡地道:“不知道这位先生贵姓?”
“我姓齐,名文浩。”
“名字倒是寓意不浅,不知道齐先生最近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吗?”周湄慢悠悠地问道。
齐文浩没开口,边上赵冬梅已经急急地把情况交代了:“周大师,我是从小听着您的厉害长大的,咱们安镇这里多多少少都信一点,而且我也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当初要不是叔叔给我的护身符替我挡了下来,烧了半张,我现在恐怕都不坐在坐在这里了!”
周湄闻言,笑了笑:“赵夫人不要心急。”她的目光落在齐文浩的身上:“观齐先生命格,天格饱满,地格平整,人格兴隆,幼年时遭遇颇凶,应该是有至亲的血挡了血光之灾。后来遇上赵夫人,两位的命格非常搭,是常说的‘夫妻格’,生活当然是蒸蒸日上。”
这样说着,周湄的那双幽深的眼眸,似乎有神光一闪而过:“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齐先生最近应该是遇到了事业上升期,而也恰巧命犯小人。”
齐文浩听着这个女子,用一种平淡的语气阐述着她的话,莫名的,一股电流从他的尾椎骨往四肢百骸蔓延,就像是被触了低度的电流一般,浑身都打了一个哆嗦,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在往上冒!
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似乎真的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存在,这种感觉怎么能让他不战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