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想起自己在苍茫的天山间看到的那些场景,茫茫雪海,像是给这片天地画上的最纯净的颜色,白的发亮,白的寡淡,白的寂寞。她从前不怕寂寞,但是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就突然害怕起一个人的感觉。
流浪的久了,就差点以为四海都成了家。
而在家久了,再去流浪,却发现走过苍茫云海,苍山翠岭,春夏秋冬,时光凋零,都终究不及一个有他的家。
秦震澜捂住周湄的眼睛,眉头微皱:“湄湄,你是不是很爱我?”
“爱!”周湄伸手覆盖住他的大手。
“爱的深吗?”
“很深很深。”周湄轻笑,我爱你爱到海枯石烂,时光流逝,时间倒转,也终究不改初心。
却不想秦震澜轻声道:“那你能不能少爱我一点?”
“为什么?!”周湄倏然凛直了身子。
秦震澜抿唇,道:“我看书上说,情深不寿。你能不能每天少爱我一点,然后把这些爱都攒起来,往后的日子活的更长一点,陪我一起白头。要是哪一天我们吵架了,你就把攒起来的爱拿出来看看,就不和我吵架了。”
周湄的心一瞬间就软的一塌糊涂,这个男人怎么能这样,总是在她不经意间给她致命一击,能够把情话说成这样,大概也没谁了。
那一刻,周湄觉得好似有一朵花在心田上怒放,这和生命中任何一朵花都不一样,它拥有世界上最华丽的色彩,流光溢彩,最美丽的模样,朦胧似幻,最芬芳的气味,闻之辄醉。当它怒放时,她听见天边传来佛陀悲悯的声音,唔唵嘛呢叭咪哞,那样的慈悲,却拯救不了她堕落的脚步。
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周湄走向秦震澜,无论死生,无论登仙或坠落地狱,她都会追随这个男人的脚步。
她这一生,想要的不多,少数几样执着的,大概就都和秦震澜有关,他的一句情话,就能够让她为之动容。
她笑了笑:“傻子,我是修炼的人,你要是不能修炼,寿数和我差的多呢,而且我门中功法驻颜有效,等到你六十岁走出去,我还是三十几岁的模样,那时候人家问你是我的谁,我就告诉他们你是我爸爸。”
秦震澜闻言,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你说谁是你爸爸?”
周湄却是伏在秦震澜肩膀上直笑,就是不理睬他说的话。
“谁爸爸?嗯?湄湄,你现在这样子真是越来越皮了!”秦震澜单手双手颠了巅周湄,笑骂道:“有你这么埋汰人的吗?”
周湄却是笑容灿烂:“那又怎么样,我说的是实话!”
他吓不住她的,这个男人看着凶狠,其实比谁都疼她,你瞧她说的这些话,他愣是连打一下她都舍不得,只能抱在怀里颠一下。
周湄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眉宇间闪过几分柔和。
但是当车子开过某一条街道,要右转弯的时候,周湄却突然眉头一皱,对着司机到:“直行,绕开这条街!”
司机并没有说话,但是直接脚上一脚油门,“呲溜”一声,车子直接开过了那个路口,后面的那些车子自然也都跟着前面的车开。
周湄的目光等着那条街,不经意的抹了抹自己的眼睛,阴阳眼一开,街道上果然飘散着阵阵黑气,不由眯起眼睛:“好生奇怪的风水阵。乍一眼看像是长枪过堂,煞气重重,但是周围的建筑物,呈现倒三角的样子,给人一种非常锋利之感,倒像是两杆长枪相撞。可是这种街道上怎么能够布置这么凶险的阵法?”
秦震澜这段时间看的这方面的书也不少,不过对于周湄张口就来的这些,也只听懂里的皮毛:“所以说这里很危险?”
“危险倒也说不上,主要是像你这样的,身上煞气特别重的,走过这条街,就跟闯入第三方势力一样,必然受到冲击。若是对寻常人而言,反而没那么大的影响。”周湄解释道。
秦震澜闻言,对着副驾驶的卫七冷冷地道:“查清楚,有谁知道我的出行行踪、住宿地址,还有,重点查谁安排的酒店。”
卫三也是心中一凛,连忙应道:“是!”
周湄笑了笑,对秦震澜道:“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秦震澜抿了抿唇,一口亲在周湄脸上:“我当然知道。”不过看在你这么在乎我的份上,那我也就更加珍惜一点性命吧,好等着以后一起陪你到老呢。
秦震澜看着周湄,再看车窗外的景象,眼睛微阖,像是在静静的思考,又像是在单纯的享受这样的节奏。
而在刚刚掠过的大街上,有个男人的手机响了起来,也不知道接到了什么消息,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啊呸!算那小子走运!居然没有走那条路!白瞎老子这么久的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