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湄指着面前的这片场地，细细的跟秦震澜解释着。

“你看你面前的这片山，青山连绵，似断非断，你细细看去，就不觉得这片山不仅仅是一片山？更像是两片似断非连的帷幔？又或者是两扇半开半掩的门扉？你在看这东方，数目葱茏，那高高立起的一片树木，像不像是一颗仰天长啸永不屈服的头颅？你看着绵延的山脉，起伏不定，像不像是冗长的身躯？那斑驳的色彩是每一片龙鳞？还有你看这青山用隐隐可见的五条小道？不，其实很多人看错了，这根本就不是五条小道，分明就是卧龙身躯下的五只爪子！”

“上古传说，五爪金龙，是位龙中皇族，帝王地位！凡人中的帝王尚且多难得，更遑论这龙族中的帝王？该是何等的尊贵威严？你再看看那身躯背后的尾巴？是不是有风吹过，便仿佛在动一般？”

“这真的仅仅是一座山脉吗？真的仅仅是一座小有灵气、四灵都不过尔尔的普通风水局吗？你观这片山，看到的仅仅是数目葱茏、青翠绵延、生机磅礴吗？难道你就没有联想到过其他的东西？万物生在天地，久而有灵，有灵则显于表，皇天后土之下，中原格局多变，可三条主龙却绵延数千年数万年而亘古长存，这片山脉又何尝不是？”

“我观这山脉，分明就是一条始终都不曾为外人所知的龙脉！”

随着周湄的话一句一句的往外吐，她的手指所指的方向，便是秦震澜视线所及的地方，在她的阐述中，秦震澜突然觉得好像自己所看到的东西不再流于表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一层层的剥开，逐渐清晰的呈现在他的眼中。

随着她的描述，秦震澜突然觉得，好像这座山脉已经不仅仅是一座死寂的山脉，而是一条盘踞的巨龙，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随着周湄的话音落地，天地间好像传来一阵清风，树木沙沙的响动，好像那条龙正在打招呼一样。

这样的经历是秦震澜从未想象过的，按照他的经历，他本来是断断不会将这些东西当真的，可是听着周湄的话，一种酥麻的感觉从他的背脊处一路往上去，他理智的脑海里像是被电流轻触一般，猛然炸开花，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感觉到战栗，那种感觉让他手臂上爬起了鸡皮疙瘩。

有那么一瞬，秦震澜仿佛看到了一道在仰天嘶鸣的巨龙，那巨龙是如此之大，那种威严气势扑面而来，让人只能畏惧于这种无上权威。

秦震澜转头看向周湄，却见周湄正站在这里眺望着远处，他突然就觉得周湄站在这种山风吹拂的高地，哪怕是没有那些广袖薄裾，没有那飘飘然的衣摆，也同样带着一种缥缈的仙气。这个时候的她，不像是此间众人。

也好像，她会如同那些神话传说中的仙人，在此高地，一跃而起，驾鹤仙游。

周湄察觉到秦震澜的打量，回过头来，看向秦震澜，“怎么了？”

秦震澜摇头，“没什么。”

他将自己的目光收回来，心中觉得有些好笑，他其实一直都不知道，对于周湄来说，他到底算她的什么？可能是很多东西发生的太快太突然，让秦震澜一直都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