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喝了口茶，大热天喝热茶，是一种享受。

柳凌霜看了一下，非常满意，王天的字依然保持着高水平，她想了一下，开着车和王天一起出门。

王天发现柳凌霜和自己来的这个地方破破旧旧，房子一看就知道是几十年前建的，墙上都长了青苔。

“这地方是旧城区。”

王天不久前还在工地，对这样的地方自然不会陌生，宁华市几十年前还是个小城市，发展起来之后，以前的留下来的旧城区自然就得旧城改造，他以前的就是干这活的，不过让他好奇的是，柳凌霜带自己来这是干什么。

柳凌霜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她带着王天在巷子里拐了好几个弯，最后才在一间不起眼的小店铺前停下来。

王天跟在柳凌霜身后走进去，不由得小小地惊讶了一下，这店外面看着挺小的，可是进去一看，发现很大，足足超过三百平米的巨大空间，布置很简单，边上靠墙摆着很多架子，架子上有很多的各色各样的纸，最中间的地方摆着几张很大的桌子，桌子顶上无一例外悬挂着大灯，桌子边上都有人在忙碌。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装裱？”

王天还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非常好奇地东张西望，跟着柳凌霜走向最中间的那张桌子的时候，他发现摆着正是自己抄写的《金刚经》，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正在在那仔细地处理。

柳凌霜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地站着，王天自然也是不出声，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头停下手，“柳小姐，你来了。”

“万师傅，我把剩下的都带来了。”柳凌霜非常恭敬地说，“你看看行不行。”

“哦？”

“全部都抄完了？”

“我得好好看看。”

万古花白的眉毛挑了一下，走到一旁的水盆洗了手，擦干，这才接过柳凌霜手里的袋子。

“不错！”

“非常不错！”

万古把柳凌霜带来的字展开铺好，一边看一边点头。

“我干装裱这一行几十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字。”

“字写得好是一回事，难得的是，五千多字的整部《金刚经》字字如一，始终保持着最完美的状态。”

……

柳凌霜扭头看着王天，眨了下眼睛。

王天有一点不好意思，他还是有一点不习惯被人称赞，更加不用说是当着面的。

“柳小姐，这字没有任何问题，不过缺了个落款，最后这一页你拿回去，让抄这经的人补上再送过去就行。”

“万老，用不着这么麻烦。”柳凌霜笑了起来，指着王天说，“抄这经的人就在这，我把人带来，就是想着让他在你的提点下把这最后的落款补上，这样方便你装裱。”

万古一听，猛地抬起头，看向站在柳凌霜身边王天。

“《金刚经》是他抄的？”

“是的，没错，他叫王天。这《金刚经》就是他抄的。”柳凌霜笑着拍了一下王天的肩膀，“王天，这是万古万老，日后你的字画还得麻烦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