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转身看了眼其他几个高管,那几个人立刻附和说也要回公司。
等他们离开,我突然觉得很疲惫,身子发软,找了个椅子坐下,王凯坐在我旁边,递给我一瓶水:“喝口水,他说的话不用放在心上。”
我点点头,接过水瓶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我知道。”
在手术室外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我有点坐不住,就问王凯:“你知道夏心怡住哪个病房么?”
他听了我的话,一下子紧张起来,还有些犹豫。
我苦笑说:“现在向辉这样,我不会找她吵架,我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我态度坚决,王凯便告诉夏心怡所在的病房。她受得基本是皮外伤,可为了谨慎起见,还是住进了医院。
我在住院部十二楼的一个单人病房,见到了夏心怡。我还没走进病房,她就透过玻璃窗看到我,冲我笑笑,算是打过招呼。
“阿辉现在的情况如何?都是我害了他,反正我已经是个残废了,他干嘛还要救我,让我死了一了百了。”我刚进病房,夏心怡就眼泪汪汪说。
等我走到病床边,她拉住我手,眼泪就跟不要钱一样,唰唰往下落:“月歌,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阿辉为什么那么傻……”
她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还拉着我的手往她脸上扇嘴巴,我心里不由佩服起她的演技,可我没兴趣陪她闹。
抽回手,我冷冷问:“夏心怡,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原本是默默抹着眼泪,听了我话,就呜呜哭起来,她说:“今天是我生日,阿辉说要带我去吃我好吃的,结果我们从家里出来……”
“求求你,别问了好不好?如果阿辉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夏心怡有用的一个字都没说,反倒明着暗示我,今天林向辉是在她家的。
“你是死是活我不管,不过向辉是绝不会有事的。”停顿下,我又说:“谢谢你送来的画,画得不错,可惜我们家没地方挂,已经让向辉放到储藏室了。”
话音刚落,夏心怡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她没想到自己的谎言如此容易就被揭穿。
既然问不出什么,我也不想再跟她浪费口舌,转身就要走,她却忽然说:“我在英国的事情,阿辉一直都知道,在遇到你之前,他还飞到英国来看我。”
霎时,我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仔细想想,那次林向辉在婚礼上提起夏心怡时,他还真没那种知道心爱女人还活着时,该有的激动。
我思索时,夏心怡继续往下说:“安月歌,你别忘了,阿辉是个正常的男人。我现在这种情况,你觉得我还能满足他在那方面的需求吗?因此,我并不反对他找床伴来解决生理需求!”
她的话,像是一根毒针猛地扎进我心里,我强压怒火说:“夏小姐,请自重!不管你怎么说,我和向辉的婚姻,都是受法律保护的!”
夏心怡看着我,成功的捕捉到我眼神中的闪烁不定,她继续挑衅:“林荣曾经说过,如果阿辉娶我进家门,就把他踢出林家,我不想影响他前程,就拒绝了他的求婚,可他不想放弃,当年还带我穿秀禾拍了婚纱照!”
顿了顿,她又说:“他跟谁结婚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直爱着我。况且跟你结婚还是有很多好处的,比如离婚的时候,只要给你一笔钱,就你能将你打发了,不是么?”
“至于他对你好的那些举动,不过是为了迷惑你,别太当真!”夏心怡说的信心满满。
不得不承认,她说的这些真的刺激到我了,险些让我失去理智。但很快我就镇定下来,微笑看向夏心怡:“所以呢?你跟我说这些,是担心我会抢走向辉吗?你该不会认为我听了你这几句话,就会去找向辉大吵大闹,或者自行离开吧?如果是,那我只能说你太天真!”
我走到病床前,稍稍弯下身子:“说一千道一万,现在我都是林夫人,什么时候向辉真的把我扫地出门了,你再来跟我耀武扬威也不迟。”
说完,我没再看一脸怒意的夏心怡,直接出了病房。
再回来,林向辉的手术还在进行中,我和王凯从下午三点半,一直等到晚上九点手术才结束。
从手术室出来,医生说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可因为林向辉伤到了脑袋,还要进一步观察,如果他能在二十四小时之内醒过来,才算度过危险期。
我快步走到推床边,因为麻醉的关系,林向辉还在沉睡中,我握住他的手,轻声说:“林向辉,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你,你一定要给我挺过来!”
很快,他就被推进重症监护病房,我进不去,就只能站在外面,透过玻璃窗看他。
见状,王凯走过来说:“月歌,先去吃饭吧……”
我摇摇头,他拿我没办法,便帮我买了晚饭,我坐在医院走廊长椅上吃完饭,便又到重症监护室门口站着。
半夜一点,林向辉血压不知为何低得吓人,值班的护士叫来医生,他再一次被推上抢救台。
而我,也跟着跑到抢救室外,最开始我还能哭出来,到后来,眼睛肿了,嗓子哑了,直接发不出声。
抢救了半个多小时,有个小护士出来跟我说:“你先生情况不好,请做好心里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