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已诏?先生还请慎言,朕乃大宋天子,岂能轻易做出这等事情?”赵煦没有想到,王洋这货会如此的让自己失望。一言不合就发罪已诏,这特么的是要搞别人还是想要搞自己?
王洋仿佛没有看到赵煦那副嫌弃的嘴脸,自顾自地说道。“我大宋以仁孝立国,亦以仁孝治国,而今,天子欲孝其母,而为臣工所阻,君权不得彰,仁孝败坏,天子当自省其罪……”
王洋慢慢悠悠的说着,而方才对王洋印象大坏的赵煦先是一愣,旋及两眼越来越亮,卧槽,哎哟卧槽,不愧是自己看中的大才子,这特么的哪是什么罪已诏,分明就是向天下大宋子民控诉那些胆敢为难自己这位受委屈的大宋天子的内心剖白啊。
这份罪已诏一发,哪怕是那些大臣们再跪舔太皇太后,也绝对会名声大丧。逼得天子连想要孝顺自己亲娘都不可以,你们特么的还算什么大宋忠臣?
赵佶虽然年轻一些,但是这位文学造诣很高的端王殿下也同样听出了味道来,这等于是向大朝朝野宣布,这些朝堂执宰们不愿意看到天子仁孝,不希望天子侍奉自己的亲娘。
大宋朝的文人们最讲究啥?文人风骨,亦讲究自己的清名,一言不合就要求致仕,为的是啥,为的就是要保护自己的名声。
可是现在,天子起来来一招釜底抽薪,就等于是大宋天子就像是一位笑眯眯的老农,抄起了粪勺,将一勺勺的农家肥浇在那庙堂之上,就算不死,他们也得一身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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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煦愣愣地看着侃侃而言,从容自若的王洋,目光亮得惊人,这特么的绝对是大才啊,几个眨眼的功夫,就想到了这么一个主意,重要的是太特么的解气,又能狠狠的恶心高滔滔那死老太婆,还能够让那些喜欢成天撅起屁股拿菊花对着自己得瑟的重臣们欲仙欲死。
这份所谓的罪已诏,与其说是罪已诏还不如说是控诉状,对于自己的名声半点无损,反倒很有可能会因此而使得天下人看到自己是一位多么优秀的仁义天子。简直就是一石数鸟,一箭数雕,高,实在是高。
待王洋住口之后,赵煦忍不住起身走到了王洋的跟前一礼。“今先生一度话,可谓是胜读十年书啊……”
“陛下切莫如此,王某一介草民,怎可受天子之礼。”王洋赶紧一屁股站起了身来避开,然后又还了一礼诚恳地道。
赵煦扶住了王洋的手,看着这位高大健硕的王洋,一脸欣慰,又有些复杂地道。“能得先生之助,乃朕之福也,可惜,昔日考院之事,朕虽有耳闻,却未能有法相助于先生,实乃憾事……”
王洋“陛下何出此言,反正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何况陛下,就更不需要有这样的担心,天下间,本不该有什么可以为难到您的事情,就算有,那也不过只是一时罢了。”
“不过一时吗?”赵煦听得此言,虽敢欣慰,可是,心里边却份外的复杂,自打有记忆开始,似乎刚拆了屁帘那几年,老爹还在的时候,也算是过得比较开心的。
可是自打亲爹呃屁,自己被高滔滔那个老女人给弄上了皇位之后,似乎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就连给自己找的宫女,都特么的一水的中老年妇女。
没有一个长得小清新一点的,全特么的人老珠黄型,一想到这个,还处在青春期的赵煦就不禁热泪盈眶。害得他堂堂的大宋天子,想看个美女都得微服私访,出了宫城,才能够看到那些水灵灵的漂亮妞。
这是皇帝吗?这完全就是被困在一票中老年妇女筑成的监牢之中的忿愤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