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地接起电话,看到来电居然是陈子昂打来的,赶紧接起电话,说:“陈叔,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急事吗?”
陈子昂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焦躁不安,还有些沙哑,他气喘吁吁地说:“小亮,出事了。”
我急忙说:“出什么事了?你这么慌张。”
陈子昂说出了一个我最不想听到的消息,他有点气急败坏地说:“真的是没想到,牛明这个腐败分子选择顽抗到底,今天晚上在关押地畏罪自杀了。”
我放开李红的手,惊得跳了起来,失声道:“什么?牛明畏罪自杀,这怎么可能?”
陈子昂说:“是不是自杀现在还没有调查结论,不过从现场来看,的确像是自杀,他在自己喝的水杯里放进了剧毒氰化钾,晚饭过后无声无息死在了炕上。”
牛明自杀让我难以置信,他怎么可能自杀,这无异于自绝于人民,自绝于朝廷,他又怎么可能舍得自杀。
我坚定地说:“这绝对不是自杀,而是谋杀!牛明那么多情妇,他怎么舍得死。更何况氰化钾这种剧毒,他一个被看押的人从哪里弄来的?肯定是有人希望他永远闭嘴,故意制造了自杀的现场。”
陈子昂说:“嗯,你这么一分析还真有点道理,我也是急糊涂了,判断失常。我马上派人调查,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我想了想,说:“以前调查组的人都不能用了,你得找信得过的人重新组成调查小组,立即调查,时间拖得越长对调查取证越不利。另外,以前调查组里的成员和看押人员,包括服务员全部都要接受调查。我相信,这里面肯定有不少人反水了。”
陈子昂说:“好,我马上请示老板。这些人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杀人灭口!这是对知府衙门的蔑视和挑战,我们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再次发生。”
我挂了电话,有点失魂落魄地望着李红。李红皱着眉头,神情看起来似乎很痛苦。
我说:“牛明被人灭口了,这些人简直太疯狂了,在督察院的眼皮子底下杀人灭口,这种事说出去别人都不敢相信。”
李红说:“这和四年前那次枪击案发生后一连串的事件很像,双方为了打倒对方无所不用其极,争权夺利已经破了底线了。”
我心里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斗争远比我想象中要可怕的多,猛烈的多。牛明一死势必所有的线索都被剪断,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牛明身上。一个死人,你就是把他挫骨扬灰又能怎么样呢?
我说:“原以为这次可以趁胜追击,大获全胜,没想到对方会采用这么极端的作法,这一点可能连我家老爷子也没想到。”
李红说:“要我说,牛明只是个小人物,根本就是颗被人摆布的棋子,真正的高手是策划这次行动的人。这个人必然是能量极大,手眼通天。”
我点点头,说:“那是肯定的,可是江海这个地方能跟老爷子匹敌的人根本就没有啊。”
李红说:“江海是没有,那滨河呢,滨河有没有?”
我被问住了,这一点还真没想过。这时李红突然拿出手机,接通电话,说起话来。
李红最后说了一句:“好,我马上动身。”
我纳闷地望着李红说:“你要去哪?”
李红说:“去滨河。”
我看了看手表,说:“都十一点了,你这么晚去滨河干吗啊。”
李红说:“你三叔那出了点事,我必须去一趟。好了,我先走了,不陪你了,你自便吧。”李红站起身,艰难地笑了笑,说:“你也可以继续在这里把妹嘛。我刚才都替你看了一下,有几条女成色还不错,值得你去试试。”
我急忙连珠炮似的问:“我哪有这个闲心,快告诉我,三叔出了什么事了?是不是很严重?什么事这么急,竟然要你大半夜去?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李红的脸色很不好看,但仍然强颜欢笑地说:“你不用去,你是重点保护对象,不到关键时刻不能动你。你老实在家待着,不要生事就是对你家里人的最大帮助了。”
我想李红说得对,她考虑得很周到,只好说:“那好吧,你注意安全啊,到了给我电话,别让我担心。”
李红拍了拍我的手,笑了笑,转身离去。
看着李红匆忙离去的背影,我陷入到沉思当中。三叔在州府也出事了,能是什么事呢?最近真的有一种步步惊心的感觉,每一天都艰难度日,凶险无比。两代会召开在即,江海的官场又将是一场龙争虎斗,无数跳梁小丑都会跳上舞台,肆意演出。
我的手机又响了,我一看来电显示,是李嘉文打来的。看到手机屏幕里李嘉文三个字,我心里又乐了。这个女人看来是饥渴难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