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就这样,撑过了一个又一个无聊的日子。
“你是不是想知道,在我摔下山崖,坠落河中之后的事?”
苏倾城看着他,摇头,泪水不断落下。
她不想知道,她害怕自己的愧疚,会将自己淹没。
无论他如今如何位高权重,这十几年里,他一定过得很辛苦。
周麟帝低下头,用自己没有伤痕的左脸蹭了蹭倾城的脸颊。
他们曾经很亲密,而如今,这或许就是他们最亲密的距离。
“不,你要知道。我不要你胡思乱想。”
倾城身体一震,随即放声大哭。
“包子哥哥,包子哥哥……”她以前总说包子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便以这个称呼叫他。
他在年少时候的倾城眼中,就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离寞抹了抹自己的眼睛,突然往房门走去。
她不想听下去,只觉得她的小主,背负了太多太多。
这些欠下的债,全部压在她的身上。
还不了,只能背着,一直走下去。
爱上的人,得不到,自然是苦的。然而被爱上的人,还不清,又何尝不苦。
她出了房门,快速把门关上,然后瞪了守着门口的胡大胡二一眼,最后还狠狠瞪了一眼那个轻浮的匪人!
三人看到离寞的眼神,却都选择低下头。
笑话,这人的公子。可是他们头儿看上去的人。
哎,果然一副好皮囊重要呀!
呸!
三人同时啐了一口。
好皮囊才不重要,他们是正常的,他们喜欢软软的姑娘。
离寞奇怪的看着三人,她总觉得,这三人似乎在想什么奇怪的事儿。
最后,她又被已经艰难爬到二楼的段承景吸引了目光。
看着他鼻青脸肿,惨不忍睹的模样,她脸上表情变化个不停。
最后叹了一口气,走过去:“不用救了,我好了。”
段承景停住嘴里的嘟囔,然后抬头看了离寞一眼,最后……放心的晕了过去。
离寞嘴角接着抽搐,这么大一个人,她要怎么抗回段府?
她蹲下身,看着段承景这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心头十分复杂。
她伸出手,碰了碰段承景的脸,昏迷中,他也因为她的碰触皱了皱眉。
真的是……太凄惨了一点儿。
胡大胡二略微有些心虚,这段小侯爷这么凄惨,他们两人可是罪魁祸首。
不过看情况,离寞并不准备和他们算账。
她的目光隔着房门,仿佛看到了里面几人。
那个人,在离开小主之后,一定发生了很多事。
小主,又会多难过呀!
她不忍在想,回头指了指那个刚才曾经猥琐看过苏倾城和她的男子:“我记得你叫锄头吧,帮我把段小侯爷送医馆去吧!”
“好好!”那个男子赶紧点头,他巴不得离开这里,不过他苦着脸,看了一眼离寞,道:“不过我不了锄头,我叫透褚!”
透褚一张脸呈苦瓜色,还真别说,没了那点儿不正经,他这副模样,真的还挺有趣的。
至少看起来,并不想土匪。
离寞点了点头:“哦,拜托你了,锄头。”
透褚:“……”他知道了,这小妞就是在报复他。
呜呜呜,想打架,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