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再怎么尴尬,凤悠然也不能总是躲在房间里不出来,而且在葛冠宇的眼里,她就是黄毛丫头,胡思乱想的纯粹是给自己找烦恼,想通了这些,凤悠然重新换了一身清爽的连衣裙,将头发随意挽在头上就走了出去。
葛冠宇坐在卧室里,双手捂着脸,透过指缝有着一抹淡淡的红晕,再看他又站了起来,手一挥,桌子上的东西摔了一地,脸上复杂又阴戾,眼角下那颗红痣越加浓烈,像是一颗泪珠。
几个大步走到床头将刚开封的香烟放进嘴里,随着一阵阵的淡淡烟雾的飘散,他的心情缓和了很多,但是他弄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这样无法掌握的状况让他烦躁的恨不能毁了一切,在外人看来,他是一个基本上零瑕疵的文人,可是他知道自己的脾气,这么多年他也在一直克制着,已经十几年都不曾这样,今天竟然只因为一个女孩,只因为自己外甥的一个眼神,他怒了!
闭上眼睛,不断的告诉自己冷静,冷静…
半晌,他的情绪渐渐平复,神情也恢复了以往的样子,突然一阵温婉而缠绵的琴声从楼下传来,他闭上眼睛,这个曲子是个新曲,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么带着浓浓古韵,又动听异常的曲子,曾经好奇的问过她,可是每次都被她很神秘的笑笑遮掩过去,她不说,他也不强求。
这不是个十几岁小姑娘能写出来的,倒像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子,如果…如果她真的是个风华正茂的女子就好了…
凤悠然弹了多久,葛冠宇就在楼上听了多久,一阵笛声悄悄的响了起来,跟随着她的琴音,让原本已经很动听的曲子更加饱满,更加完美。
葛颂早就回来了,他也觉得尴尬,可是当时就是没管住自己的眼睛,本来不想采茶的,可是又担心惹恼了她,所以故意拖延了很久才回来。但回来一听到凤悠然弹琴,他忍不住拿起竹笛附和起来,原本他觉得自己的吹的笛子就很完美,可是现在他觉得有了她才更完美。
葛冠宇叹了一口气,重新洗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他讨厌烟味,有时候又不得不借助它。
“颂颂,茶叶都采回来了?”
“舅舅,拜托,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叫我小颂什么的行吗?”葛颂叫道,眼睛却看向凤悠然。
“我喜欢,你要是我舅舅,我随你叫!”葛冠宇哼道,气得葛颂直咬牙。
“行啦,别弹了,茶叶才回来了,小丫头炒一次茶吧,我记得某人可是说我弄的火大了,现在让我见识一下吧!”
凤悠然转过身,挑眉笑道:“见识不敢当,但是我自信不会炒糊了!”
“哈哈哈……我等着瞧!”
“我帮你!”葛颂热情的帮着提起茶叶篮子,走向院子里的一个大锅。
凤悠然也没有做过,可是她曾在电视里讲过,所以按着当时的记忆,开始慢慢揉搓起了锅里的茶叶,渐渐的一阵茶的清香在院中飘散,茶叶渐渐蜷曲,成了一个个有规律的小圆球。
“悠然,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聪明?”葛颂蹲在一边笑问道,脸看着傻乎乎的。
“我本来就很聪明,还能人说?眼睛看就看到了嘛!”凤悠然睨了他一眼,这个时候的他真像是曾经养过小狗,但是它总是喜欢舔她的脚丫子,联想到葛颂变成小狗舔她脚丫子的情形,凤悠然忍不住笑了出来,银铃般的笑声甜进心坎。
“你笑什么呢?看你的样子就没好事!”葛颂啐道,但是他喜欢她现在的样子,心情也跟着大好。
“你管我!”
“呦,涨脾气了,看来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葛颂挥了挥拳头。
“你打啊!”凤悠然晃着头。
“我打啦!”
“打啊!”
“真的打啦!”又增大了声音。